明家兄妹,慢慢張開眼睛,用力的眨了眨,互相怔怔的看了一眼,確定兩人都還活著。他們不敢相信,在這種地方,居然能有人,而且恰巧在那一瞬間出手,一舉把他們兄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否則,在這三位醜陋的靈脩面前,不知會受到怎樣的凌辱。兩人劫後餘生,現出感激之色,女子酥胸還在微微起伏,玲瓏的面容略顯蒼白。

傾長的身影凜然看向合叟,一股無形的震懾之力,讓面前眾人一顫,只見合叟漏出詭異的奸笑,小眼睛左右晃動:“燕老弟,號巧啊,看來你我兄弟還真是有緣啊。”合叟說著,手自然的放到腰間,似枯骨一般的手爪一抹,一道粉色的光粉如霧氣一般便向燕男飄來。

燕男嘴角一翹,大袖一揮,一道強大的勁風呼的一聲,便將空中那抹粉紅吹散,再看合叟,已撒開腳步,準備溜走。可惜,還未跑遠,只見一道彩色的細絲一閃,便纏繞在他的周身,絲絲緊縮,合叟一聲慘呼,便跌在地上。

燕男不再管合叟,只是冰冷的看著面前兩個沒有眉毛的鵝蛋腦袋:“二位這麼喜歡用人肉下廚,不知道你們自己的滋味如何?”

無眉人廚一驚,面現駭然之色,齊聲說道:“今日不知道兄在此,打擾清修,純屬誤會,敢問道友遵命,不如交個朋友,日後我兄弟自當犬馬相報。”

燕男淡然一笑:“我從來沒有朋友,更不屑於與禽獸作朋友。不如二位把自己做成菜品如何,我也想嚐嚐二位的手藝。”

兩個人廚互望,臉上現出一片猙獰:“好吧,是你逼我的,我兄弟就是損耗修為,也要剝下你的皮。”二人原地呼的一聲,迅速轉動,身形巨漲,只見一陣迷糊,頃刻兩人合成一個巨大的身影,如山石一般聳立,巨口一呼,一片血腥之氣。

明家女子眼中一片驚慌,不禁輕輕掩住口鼻,躲在兄長背後。

巨人的長腿魏巍跨出一步,巨口一噴,一道鮮紅的血色,頃刻間便凝聚成一把陰寒的屠刀,竟然比方才的還要大出一圈,屠刀血光閃爍,一股陰森的鬼號之聲淒厲的迴盪起來。

人廚模糊的長喝一聲,高高舉起血色屠刀,凌空朝燕男就是霹靂一斬。一股血腥之氣夾著詭異的淒厲之聲,破空而下,那淒厲之聲似乎全部是屠刀之下的亡魂,一股哀傷、嫉恨的巨大靈怨在周圍動盪,似乎有無數的人影漂浮。

燕男眼中一厲,看來這二人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生命,心中一片激憤。憤然雙手捏了一個劍訣,一片灰白之氣冷風動盪,毀滅氣息浩然而出,在空中一陣翻騰,一把巨大的劍氣凝聚而出,轟然一揮而下。“輪迴之劍,叫你無法再次輪迴。”

小島轟然一陣動盪,血汙漫天,接著一道強大黑煙一卷,血雨腥風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人廚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燕男一滯,似乎聽到一個女子的不耐的聲音:“咦,很噁心!”燕男無奈一笑,一步跨到合叟跟前,眼神冰冷:“合叟,真是冤家路窄啊,為什麼做壞事的地方總是有你,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合叟瘦下的身體在地上一陣扭動,可根本無法掙開彩線的束縛,那張尖嘴猴腮的臉上露出一片討好的笑容:“道友息怒,老夫也是苦衷的,還請道友放過小老吧。”

“哼,你有苦衷,便可以坑蒙拐騙,殺人掠奪嗎?”燕冷哼一聲。

合叟小小的眼中滿是乞憐之色:“小老兒雖是常做行騙勾當,可殺人卻萬萬不敢的,今日也本是想騙得蘭花金印而已,並不想殺害那對兄妹,誰曾想那對人廚起了殺心,我法力低微,怎麼攔得住。”

“如果我不出現,那對兄妹豈不是成了那人廚的倒下冤魂,你敢說與你無關嗎,休要狡辯,準備受死吧!”燕男顏色一厲。

合叟身體一顫,現出驚慌之色,忙苦苦哀求:“道友念在相識一場,就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你看我仙只不高,又已修煉百年,仍舊無法躋身道家之列,如果再尋仙無望,估計再過幾年,我無法入道,恐怕已是一堆白骨了,如今仙門難求,多少散修為之窮盡一生而又失望啊,所以我才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就是想騙點靈草法器之類的,為尋仙做好準備,我不曾害過別人性命的。”合叟說道痛處,不禁掉下幾滴眼淚來。

燕男不禁現出一絲惻然:“一念修仙,曾讓多少人為之瘋狂,又又多少人為之失望,這個我會理解,但著絕不是你做壞事的理由。念與你相識,也算是緣分,今日暫且放過你,如果下次再遇見你行兇,丁當不饒,你走吧!”

合叟聞言,小眼睛立刻放出兩道精光,快速的閃動著,露出為難之色。燕男漠然看去:“怎麼還不走?等著我改變主意嗎?”

合叟現出糾結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說道:“道友的綵線雖好,但小老兒不合手,還是除去吧!”

燕男恍然,大袖揮出一道灰氣,綵線靈動而松,一閃進入袖中不見。再看合叟,雙腿如風,一眨眼間已不見了蹤影。

燕男沉吟的問道:“你為什麼讓我放了他?”

魔祖分神悠然回道:“我也說不清,宗感覺這個不尋常,而且很危險,似乎早從你的法境之中感受到了我,我現在還覺得心神不寧。”

燕男看向合叟離去的身影,一陣迷茫。此時,只聽見身後一個爽朗的聲音說道:“感謝燕道友臨危相助,不然我兄妹恐怕此刻已成為亡魂了,我兄妹感激不禁,日後定當傾力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