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官差幾乎同時握住腰中佩刀,似乎覺得面前這個不識時務的年輕人更加可疑,定要拿去問官。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官爺且慢。”

燕男回頭,正看見兩個妙齡女子款款走來,一綠一黃,風姿卓越,宛如仙資一般,青絲垂鬢,不染一絲風塵。兩個官兵不禁眼前一亮,自然停止了拔刀的手,立即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一個說到:“原來是總兵府林小姐,我們哥倆正在辦差,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這位林小姐卻是一臉的和顏悅色,輕聲說道:“二位大哥真是辛苦了,吩咐不敢當。”說話間,此女子明眸善睞,似乎有意的朝燕男看了一眼,唇紅齒白,更顯風情,她又微笑朝官差說道:“我今天與表妹本來是來迎一個遠親的表兄,可剛到此地,就遠遠看見他與二位差官爭吵,便急著趕了過來。”

兩個官差差異的看向面前的年輕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表兄,你是說他是你表兄。”

此時,燕男眼中也顯出一絲疑惑,忽然瞥見那黃衣女子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暗示他不要說話。燕男心裡雖是疑慮,但還是閉上了嘴,看著綠衣女子。綠衣女子含笑看著兩個官差說道:“是啊,父親曾經征戰多年,在青州失散了一位親人,如今得以重聚,今天父親特意讓我來接他的,表兄本是外鄉人,對天水之境不甚瞭解,如有得罪之處,多加體諒。”

綠衣女子不失時機的從長袖中遞出一錠銀子放在一個官差手中,柔和的說道:“給二位添麻煩了,如果二位覺得表兄是疑兇,屆時我會輕父親親自給你們解釋。”

女子話語不軟不硬,但二位官差到時心中一驚,那可是總兵,掌握天水雄兵,兩個小小看門的官差,怎麼敢搬動他老人家的打架,見好處也已經到手,又可做個順水人情,哪還有糾纏的道理,兩個官差也不是傻子,便不失時機的同時說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一看公子氣度不凡,不同凡人,故盤問幾句,多有得罪,還請總兵大人諒解。”

綠衣女子也寒暄幾句,竟熟絡的拉起燕男的衣袖說道:“恐是父親等急了,就此別過兩位大哥。”

兩個攥著手裡沉甸甸的銀子,看著兩個女子柔軟的腰肢慢慢走遠,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再說燕男,被連個妙齡女子拉著,遠遠的走到一個僻靜的街道角落,才站定。綠衣女子露出歉意的表情,對燕男欠身說道:“對不起了,燕公子,我姐妹路過此地,見公子與公差爭論,又是外鄉人,不懂得天水之境的門道,怕公子有所麻煩,特出手解圍,唐突之處,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綠衣女子說話得體,身段婀娜,說話間眉目綵鳳,顯得格外的溫柔,不覺讓燕男產生一種好感,忙說道:“哪裡話,應是燕某感謝二位姑娘才是,如果不是二位解圍,恐怕少不了一番爭執了,燕男在此謝過二位。”燕男也是客氣異常,抱拳還禮。

綠衣女子倒是大方得體,絲毫看不出異常,而黃衣女子似乎張張小嘴,欲言又止。只見綠衣女子急忙使了一個眼色,制止了黃衣女子,黃衣女子嘟著嘴底下了頭。綠衣女子繼續說道:“燕兄不必客氣,這也是我等應該做的。”綠衣女子秀眉微動,顯得格外的嬌俏,看向燕男說道:“我叫林飛鳥,這是我的表妹妙蝶,看燕兄初次到天水之境,如果沒什麼去處,可住到我林家,在這裡有什麼不解之處,可隨時問我姐妹。”

燕男露出遲疑的表情,說道:“多謝林小姐美意,不過恐怕多有不便。”

林飛鳥也是羞澀一笑:“是小妹唐突了,初次相見,的確過於冒昧。”

燕男亦是一笑,緩解了尷尬的氣氛,對林飛鳥說道:“姑娘莫怪,林家乃城中世家,只因男女有別,貿然進入姑娘府上,恐會招來不必要的言論。恐傷姑娘清譽。”

林飛鳥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露出讚賞的目光,說道:“燕兄可去城中西北的棲仙居落腳,那裡較為適合公子,稍作休息,我姐妹自當拜會。”

燕男自當婉言謝過,看著兩個苗條的身影漸走漸遠,不覺露出一絲沉吟之色。因為他在兩個女子身上看到了靈力的波動,雖然無比的淡薄,但那種靈氣的壓迫,還是叫他無比的謹慎起來,對於這種主動邀請,他不得不選擇拒絕。

話說燕男,獨自離開青州城,他沒有再去打擾蘇園珞,因為去了也只是徒增煩憂,所以他靜靜的在蘇府外看了一眼,用飛花疏影凝聚成一片雲煙後,便悄悄的離去了。他的目標就是東方的蓮池境地。自從在幻陰之境中,見到東方玉情,幻陰草,淨塵蓮,還有東方玉情給他的一縷道痕,那他忽然間感到,這個世界完全比他認知的更加玄幻和奇妙,也更加堅定了靈脩的信念,他不知不覺中,忽然感覺自己心中多了許多東西,不知道是感知還是感悟,可他卻始終沒有看透,於是他再次的踏上了這條道路來到了東州。

在路上,他不斷的沉浸在體內那一縷混沌之氣的感悟中,絲毫沒有懈怠。他漸漸發現,那道灰色的靈力流轉在體內,不斷的圍繞在一股金色與一股陰寒的銀色靈氣之間,他體內竟出現兩股不同的靈氣,纏繞流轉,卻互不融合,獨自流動,最終匯聚在丹田之間兩個的氣團,不同的是金色似乎更明亮閃耀,幾乎變成一顆液態的金珠,而銀色的卻還是一片氤氳。他有時在打坐過程中,無意觸動銀色靈力,都是感覺周身一陣冰冷,如同進入冰窟一般。可每次運轉下來,發覺自己的靈氣更加的充盈,比以前更加的強大,甚至能逐漸感悟出周身靈氣的動盪不安,他知道,他終於快到了下一次身體的突破瞭如今施展飛花疏影,更加純熟,只是在靈力中,似乎多了一道水汽。這讓他興奮不已又捉摸不透,看來還是需要慢慢的參悟。

燕男獨自思量中,不覺已看見一座獨立的樓閣,雖是有些歲月的陳舊,但卻異常的安靜,似乎根本沒有客人一般,異常的安靜,當他看到大門上那塊破舊的模糊的牌匾,上面依稀還能看到“棲仙居”幾個大字,才知自己並沒有走錯。

燕男剛踏進大門,忽然間身子一顫,體內的兩道靈氣竟突然一陣動盪。他瞬間有一種危險的預感,可看向閣樓,卻絲毫沒有異常,他不禁一怔,似乎有幾雙眼睛在盯著他。

棲仙居掌櫃的倒是客氣,帶著一張精明的臉,見到燕男並不覺得熱情,只是客氣客氣的問了句:”公子可住店?小店的房間可不多了。”

燕男環顧了一下,似乎並不覺得這生意有多好,甚至有種冷清的意味,但掌櫃似乎並不著急催著他定房,自顧的把玩著算盤。燕男暗自一笑,覺得東州的店主確實不一樣,他還是決定住一晚再說。

“掌櫃的,給我一間上房。”燕男說道。

掌櫃的才抬頭問道:“公子是用銀子還是靈珠呢?”

“靈珠?”燕男一怔。

掌櫃的也定睛看著燕男,並上下打量著,眼中似乎有著懷疑:“公子難道沒有靈珠?那可有銀子?”

燕男一陣思索,還是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掌櫃的收起銀子,便帶著燕男走上了三層的一間客房。臨走時還不忘交代了幾句:“看公子是外鄉人,最好要結伴出行,最近天水之境不是很太平,特別是您這樣的人更要當心才是。”小老頭臨走還嘟囔著:“唉,這棲仙居可是好久沒有這麼多客人了。”

待掌櫃走後,燕男關上門,不禁思索起來。看來這個天水之境確實有些古怪。在他進來之時,便覺得有幾道似有似無的靈氣波動,加上之前見到的林飛鳥與妙蝶,這說明,這裡似乎有著許多和他一樣的人,都是所謂的靈脩。可他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算不算是靈脩者,因為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忽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域,而且剛來就碰見如此多的靈脩,他還是有些慌亂,連掌櫃所說的靈珠是什麼,他都不知道。燕男暗自小心起來。

天水之境的夜晚除了海潮聲,還是一如往常往常的平靜。

總兵府裡,林飛鳥似乎剛洗浴完畢,正端坐在鏡前欣賞著自己如玉般的肌膚,她輕輕梳理著如雲秀髮,似乎若有所思,這時一雙手攀在她兩邊的香肩之上,重重的抓捏著,林飛鳥一怔,忙嗔怒的回頭,卻看見身後妙蝶那頑皮的笑臉。

林飛鳥帶著無奈的表情,溫怒的嗔道:“死丫頭,嚇我一條,我還以為是哪個小賊敢如此無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