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於中書舍人劉三吾而,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一早便換上了一襲靛青色儒,頭戴四方巾的劉三吾便坐在了家中堂屋側的茶室中。

今日放,等到貢院那邊的訊息傳出去之,那些被錄取了的學子,大抵是要登門拜謝的。

治學一輩,今天他將要成為合共六百六十又六名新科進士的坐師。

劉三吾在心中發,自己已經做到了足夠多的公,六百六十六名即將成為新科進士的學子,只有五百過半是江南人,是圍繞著程朱理學的子弟。

江南本就是科舉興旺之,民間重視教,私塾、學院遍地皆,又不似北方那等征伐不斷的地,不論是應試還是錄取的學子數,自然是要多一些的。

至少今科錄取的學子們的考卷是挑不出毛病,從情理上而言也是不差的。

至於那些被黷落的卷子中可能存在更加優秀的人才?

劉三吾認為自己僅僅只是今科會試的主,在他之下還有副考,十八房,還有無數的小吏。

誰能知曉那些人會做些什麼。

如今書報局傳揚出來的心學知行合一的理,看似風風火,凶神惡煞的模樣。然而在劉三吾心,卻很是不以為然。

道統之,爭奪的永遠都是最後朝堂上的權力。

便是天下的百姓都倒向心,只要江南士林不,只要朝堂上每科錄取的進士都是理學子,這座大明江,將永遠都會以理學為首。

想到這,劉三吾又忽的想到現下存放在貢院,屬於今科會試舉子們的應試考卷原本。

他猛的站起,不失沉穩卻又在今天顯得有些怡然的靛青色儒服一陣擺動。

劉三吾已經是從堂屋側面的茶室走了出來。

“來人!”

朝著堂屋外走去的劉三,開始呼喚家中的僕役。

貢院裡那七千多份會試考卷原,須得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不見。

然而劉三吾沒有等來忠心的老,也沒有等到一個漏洞被填平。

剛剛站在堂屋門後的劉三,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宅門從外,被重重的踹開。

數不盡的錦衣衛凶神惡煞的衝了進,他們手中已經亮出了那一柄柄殺人奪命的繡春刀。

“恩科舞弊。”

“殺無赦。”

喊話的那人應該是已經錦衣衛總,在最後走進來的自然就是錦衣衛的百戶了。

衝進家門的錦衣衛官,已經從劉三吾的視線兩側衝向廂房以及堂屋後面的宅院中。

尚未反應過來的僕役們被突然闖入家門的錦衣衛給嚇得驚聲尖,連續不斷的重物砸地的聲音傳來。

劉三吾臉色瞬間漲,眼神陰沉:“本官乃是今科會試主考,是朝廷中書舍,爾等錦衣衛私闖民,意欲何為!”

靛青色的儒服似乎是感受到了劉三吾的憤,一陣陣的捲動著。….

本章未,請點選下一頁繼續

錦衣衛百戶左掌抵著腰間佩,面色威嚴的走到了劉三吾面前。

儘管他是站在堂屋前的空地,需要仰著頭看向站在堂屋門後的劉三吾。

一高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