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吼,沙發在搖,顧添衡在咆孝。

路揚看著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顧清寒,動作幅度劇烈,把真皮沙發震得宛若蹦蹦床,現在他被顧添衡找上門來了,她居然沒有任何兔死狐悲的意思。

艹......

合著自己也在被坑的佇列裡,只是自己現在才發現,之前矇在鼓裡,傻乎乎地衝上去了。

鎮鎮心神,路揚裝無辜地問:「我怎麼了?」

「你做的什麼狗屁爛攤子事?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還敢問我怎麼了?」

「......不是,我真不知道啊,大舅哥,你總要說個所以然吧。」

這聲大舅哥讓顧添衡聽得愈發生氣了,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間蹦出來的:「朋友圈!」

一字一句,恨不得把這三個大字貼在路揚的額頭。

「......」路揚切出介面,裝成做賊心虛的樣子趕忙把朋友圈刪除,「朋友圈怎麼了?我幾百年沒發朋友圈了。」

「呵。」顧添衡笑笑,聲音突然停止,「你他嗎把朋友圈刪了?」

「我就沒發!」路揚依舊狡辯。

「發沒發你心裡有數。」顧添衡沉下聲音,「你之前跟我怎麼交代的?不是說和渣女告白後就跟清寒分手?現在怎麼腳踏兩條船?」

「都是真愛,怎麼能說腳踏兩隻船呢?」路揚澹澹地說。

顧添衡還在電話那頭咆孝:「真愛?你之前不是跟我說確定是那個女人了?現在顧清寒又成你真愛了,你愛挺廉價。」

那個女人是她,真愛也是她,從頭到尾都只有她一人,雖然性格經常變化,但誰又規定每個人只能有一面性格,每天穿的衣服都能不一樣,姿勢都能不同......

看著顧清寒在身邊憋笑,路揚總有被她看到窘態的感覺。

來而不往非禮也,她讓他難堪,他也想看她的表情變化。

「天地良心,大舅哥,清寒絕對是我真愛。」路揚活脫脫一副良民的模樣。

事情鬧得那麼大,顧添衡肯定知道兩人在一起了,現在是刺激他的時間,火上要加油,雪上要加霜,路揚繼續開口。

他閉上眼睛,想著近段發生的事,「怎麼能不是真愛呢?官宣的那天晚上她不是來湖州了麼,她跟我家裡人相處得很好,人也活潑,雖然有些調皮搗蛋,但基本該做的事都做了。」

「嗯?」

「牽個小手,親個小嘴,睡上個美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未婚女未嫁,該做的事都要做了啊。」路揚在和顧添衡通話,眼睛卻瞄著顧清寒。

看著她的童孔慢慢變大,因為他的添油加醋,她臉頰飛上紅暈,路揚的話語還沒停止,還在房間裡迴盪。

「該說不說,咱爸媽的基因真好,也就是可惜你沒遺傳到。」路揚踩一捧一,「她的眼睛裝過湖州夜空上的星星和明月,睫毛也承載過清晨的第一縷晨曦,起床的時候咱爸咱媽還給我們準備早餐。」

「誰跟你咱爸咱媽了?」

「事都成了,以後我也算顧家人了,怎麼不能是同一個爹媽?」路揚的言辭持續有力,「你放心,以後清寒肯定會是正宮。」

顧添衡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已經展開想象——顧源那老傢伙知道路揚腳踏兩條船,但架不住顧清寒喜歡,所以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不出意外,不如早早讓他們辦事,傳來好孕之後再管路揚,或者放任不管。

那是他親爹,顧添衡覺得他們能做出這樣的事。

「不對啊......」顧添衡說,「你們該不會是一起過來唬我的吧?」

「唬你什麼?」

「其實你沒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現在的女朋友是清寒,只有顧清寒,一切都是想著讓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