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了謝翌。

他靠牆站著,單手插兜,瞧著已經等了一會兒。

沈棠只當沒看見,越過他往前走,身後傳來腳步聲。

謝翌跟了上來。

沈棠還是沒理,讓秘書約酒吧老闆談賠償問題。

到了停車場,秘書拉開車門,謝翌先一步坐進駕駛座,說:“我來開車,你去忙你的事。”

秘書猶疑不定,沈棠坐進車後座,淡淡的說:“聽二少的。”

秘書退到一邊,謝翌立刻踩了油門疾馳離開。

路上沈棠沒有主動找話題,謝翌便也沒有說話,氣氛沉悶又壓抑。

酒吧要停業整頓一個月,好多酒還被砸爛了,酒吧老闆開口要的賠償不少,沈棠要買店裡的監控錄影,還要讓老闆出面和那些傷者談賠償,談了足足三個多小時才談妥。

談判挺費精力的,昨晚又沒怎麼休息好,太陽穴漲鼓鼓的痛,一坐上車,沈棠就從包裡倒了兩粒止痛藥吞下。

她沒喝水,直接乾嚥的。

剛吃了藥,李雅芝打來電話,開口便是質問:“事發都超過十二個小時了,網上怎麼還有那麼多影片?”

“公關部已經在處理了,等熱度下來,影片就會全部刪乾淨。”

“等熱度下來才能刪乾淨,要你還有什麼用?”李雅芝拔高聲音,隨後又問,“你不是一早就出門了嗎,怎麼現在還沒有到公司?”

車裡很安靜,沈棠即使沒有開擴音,謝翌也聽得清清楚楚。

藥效發作還要一會兒,沈棠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耐心回答:“我先去醫院看了姜小姐,剛剛找酒吧老闆談完賠償的事,現在正要去公司。”

聽到賠償金額,李雅芝又不滿起來:“就這麼點兒事怎麼要賠這麼多錢,你到底會不會做事啊?”

沈棠沒化妝,李雅芝在電話那頭髮覺不了她的異常,謝翌卻能清晰看到她的臉色在一點點變得蒼白。

李雅芝在那邊數落個沒完,謝翌聽了一會兒,把車停在路邊,搶走沈棠的手機對李雅芝說:“既然你那麼有能耐就自己上,話這麼多也不怕爛舌頭。”

說完這句話,謝翌便把手機關了機。

他冷冷睨著沈棠:“明知道她是什麼人還接她的電話,你是傻子嗎?”

沈棠沒接這個話題,看著謝翌說:“藥好苦啊,我想吃糖。”

平時她包裡都會放幾顆糖的,最近太忙吃完忘記買了。

謝翌抿唇,表情沉冷的可怕,好像沈棠提了多麼過分的要求。

下一刻,謝翌的手機又響了。

見他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沈棠小聲問:“是要我下車迴避嗎?”

她說完就掙扎著去推車門準備下車,謝翌落了鎖,冷著臉戳破:“你故意的!”

一直無人接聽,鈴聲終於停下。

“對呀,”沈棠彎眸笑起,“跟姜小姐學的。”

沈棠說完,謝翌的表情更冷了。

他把手機還給沈棠,沉沉的說:“她和你不一樣。”

沈棠反問:“哪裡不一樣?你們也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