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斯和安德魯他們年紀相仿,但是當初加入軍隊時,身為公爵之女的西爾維斯早就是騎士了,於是她就一直擔任他們的教官兼長官。

騎士稀少,無論去往哪裡都可以受到重用。身為騎士的他們本可以拋棄王族投奔他國,但是由於西爾維斯堅定護衛克里帝國,本就感情深厚他們也就一起了。

可以說,除了早就離開的裡德和塔奇亞,他們是因為擁護西爾維斯才一直踏上逃離之路的,如今落得如此境界,如果還是不明不白,他們絕對是會崩潰的!

又是一陣沉默,昏暗的車廂內無比安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時而舒緩,時而急促。

車廂內一如往常,但是此時彷彿灌入成噸的樹脂,變得粘稠,壓抑。

“是啊,女士。現在都這樣了,您就不要瞞著我們了。當初我們願意跟您一起護衛王子離開,不是因為別的,就是信任您。即便是死路,我們也願意陪您

還有什麼好怕的呢?如果當初您是怕我們認為克里帝國前路已絕,後方的追兵也是令人絕望的巫師,所以才隱瞞我們,那就是您看低我們了。”瑪婭感覺氛圍不對,於是也出口勸道。

“女士,我們孑然一身,並沒有家族、伴侶的牽掛。還好的是我們擁有彼此的情誼,也正因如此,本該隱退的我們才一直待在軍隊,待在——您的身邊。

還請女士告知!”多隆沉悶的聲音升高,車廂內彷彿敲起了鼓。

“請女士告知!”大家也被鼓動了,齊聲請求道。

“安靜!”

“打擾到了巫師大人,你們都得死!”外頭驅車的多魯斯騎士轉頭朝車廂內生氣的喊道,原本車廂內只是低聲碎語,他也沒在意,但不知為何突然集體大喊,嚇了他一跳。

看了看前方不遠的銀色馬車,並無異常,他才鬆口氣,小聲嘀咕道:“還以為戰前動員呢,該死的!”

車內不再喧譁。

西爾維斯彷彿洩了氣,本來挺直端坐在中間的身體也緩緩塌了下去,就像筆直的冰塔遇熱融化一般。

她虛弱的聲音傳出,不復先前的堅定,“十分抱歉,我,我也並不太清楚……咳咳……但,就我所知,克里王室應該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一個很可能是巫師們的東西。

……咳咳……我確實隱瞞了大家,這次是我錯了!”

她很直接的認錯,語氣弱的不像話。這樣的西爾維斯,大家從未見過。

但是確實瞭解了是因為拿了巫師的東西才會如此,大家也就舒心了。即便死,也要知道為何才行。

“沒關係……”大家剛想寬慰西爾維斯,她突然猛咳起來。

“咳咳……”

昏暗的光線下,西爾維斯的胸口不知何時黑紅一片。

“女士!”“大人!”大家很是慌亂,但是狹窄的空間內已經不允許有什麼動作了,大家只能儘量伸出手,喚醒西爾維斯。

但是怕再次驚擾到外邊的騎士,他們只能壓低聲音。

“女士,快……快控制傷口!”安德魯最急迫,被壓在角落的他竭力摸索到西爾維斯的大腿上,希望女士清醒些。

他們不敢呼喚巫師,因為這樣的西爾維斯可能會直接被扔下車。而到達目的地的他們,憑藉著騎士身份,可能還有生機。

……

奧奇靠在一側,盯著靠在另一側的布西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