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絲毫不能澆滅雷德眼中的野心之火。

亞默看著雷德。

“我還能說什麼呢?”他笑得很輕鬆:“雷德·金,我一直覺得你不像個14歲的孩子,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敢把目光放到12萬公里的大氣層之上。還要去更遙遠的星空……這實在是……”

“狂妄?”

“不。”亞默伸出手,一拳打在了雷德胸口上,但他的手臂只能穿過雷德, 亞默笑了笑,說道:

“這酷斃了,雷德。”

“所有人,不論是君王還是教皇,都在低頭看著地圖,只有你仰望星空, 真正去思考怎麼處理兩個社會的問題。”

“這不僅僅是在創造歷史……雷德, 我想你是對的,我相信你, 議長閣下。”

他的身形逐漸潰散,每一次說話都在用盡他的理智和靈感。

可惜【白騎士】,並不懂得施法。

“你是第一個叫我議長的職業者。”雷德笑著,眼神黯然。

何況,亞默也很累了。

“那就別讓我成為最後一個,偉大的貪婪議長。”

亞默伸出手,試圖和雷德最後一碰拳頭,他的神色輕鬆自然:

“議長,最後能滿足我一個請求嗎?”

“請說。”

“我曾經查過,【白騎士】和【黑騎士】,都是被【學者】從【騎士】這一職業中分離出來的。兩者因為理念不同,對於同一個‘犧牲’的品質有了不同的見解,最終走向了分裂和彼此仇視。”

“白騎士認為: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和敵人同歸於盡,是對犧牲的詮釋。因此【白騎士】只攻不守, 沒有一點防禦力可言。”

“黑騎士認為:生命只有一條,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犧牲,才能發揮生命最大的價值。所以【黑騎士】只守不攻,放棄了所有攻擊慾望。”

“不過,雖然崇尚自我犧牲和同歸於盡,【白騎士】卻可以將自己的職業傳承給他人。”

雷德一怔,亞默一招手,那把白色的利劍立刻漂浮起來,落到兩人身前。

“我只是極限閾值,和甘多克·夜歌相差太多,他是個很奇特的對手……我感覺他沒有那麼壞,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真正擊敗他,詢問他的動機,也許能夠成為你統一人類的助力。”

亞默見他猶豫,立刻一揮拳:

“當然,你必須把他狠揍一頓,折服可比殺戮更困難一百倍。如果沒有這種把握,那就把劍交給其他悍不畏死, 願意為他人犧牲的職業者吧。”

“能做得到嗎?議長。”

雷德沉默片刻, 搖搖頭。

亞默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會把他揍成狗。”雷德從懷裡取出來一隻秩序之環,說道:“然後給他帶上項圈!”

“噗嗤!”

亞默被他的舉動逗笑,他輕輕遞出長劍,交付給雷德手中,米哈伊爾也變小,落在了雷德肩膀上。

和雷德的輕鬆不同,米哈伊爾卻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它好可愛,是你的寵物吧?”

“它叫米哈伊爾,簡稱米沙,是個縫合怪,你看這邊還有它的縫合線,我爸說他以前硬縫了一條尾巴上去,所以你看米哈伊爾有條魚鰭尾巴,你可以把它當是另一個我。”雷德不斷地碎嘴念著,他總是一張平靜的模樣,但卻巴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