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冰打著酒嗝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醉眼朦朧,“我……護衛……團……你是?”

“太安城親衛團首領柏千年。”聲音擲地有聲,字字鏗鏘,“喝得如爛泥,哼,護衛團果真不成器。”

“好好一張嘴,怎麼不說人話,淨亂放屁?”陳仁宇摟著葛冰的肩膀,“葛伯,甭聽著孫子胡咧咧,來,咱們再喝。”

柏千年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謹慎地問:“你是誰?”

幾個獵者默契地圍住陳仁宇。

葛冰聽清來人的身份後,酒已醒了幾分,忙介紹:“他就是今年被天道狩獵兵團錄取的學生。接到保護張少敏的任務,這次他立了大功……”

柏千年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本想找藉口狠狠地懲治陳仁宇一番,可被“天道狩獵兵團”這個名頭嚇住了,把怒氣硬生生吞了下去。

“把他扔……不,送出營地。”柏千年下令。

“還有我呢。我們是好哥們兒,我靠的是……”劉峰醉醺醺地起身,話還沒說完,突然哇的吐了一地,嘔吐物險些濺到柏千年名貴的戰靴上。

柏千年急忙往外退,捏著鼻子嫌惡地說:“連他一塊兒。”

兩個獵者應了一聲,把他倆攙扶到噴氣式汽車上。

陳仁宇徹底酒醒已經是傍晚了,這才發現和劉峰被扔到近衛團門前的水泥路上。

“護衛團準備直接被帶走了,不然不會留咱們睡路上啊。”劉峰剛醒,還有點兒懵。

“我給他們編了一個很好的故事。希望有用吧。”陳仁宇打了個哈欠。

“那可是親衛團啊,都是從近衛團裡選拔的,一丘之貉。那個故事有用才怪呢。”劉峰擔憂地說。

“葛伯他們都不是小孩子,應付得來。”陳仁宇振作精神,做出衝刺的姿勢,“來,咱們比一下誰先跑回家。”

7月16日,仍是個月圓夜。

陳仁宇剛踏進家們,見父母和弟弟都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門,嚇了一跳,“你們幹嘛呢?這表情太瘮人了。”

陳父嚴厲地問:“給你打的電話為什麼沒接?”

陳仁宇忙輕點腕錶設定音量,“昨晚近衛團營地發生了激烈的戰鬥,設定成了靜音,忘解除了。”

陳仁宙好奇地問:“哥,到底什麼情況?應該很順利吧?”

“何止是順利,簡直是大獲全勝。護衛團在我智慧地指揮下無一人傷亡,還誅滅了獸神派來的兩個使者和稱霸一方的壞傢伙們。”陳仁宇興奮地說。

“沒有傷亡就好。”陳母欣慰地說。

“無一傷亡?”陳父語含質疑。

“近衛團全滅。營地成了廢墟。護衛團沒有傷亡。”陳仁宇嘿嘿笑。

“沒一句實話。”陳父語含責備:“我不計較你吹牛說是你領導了戰鬥。能堅持到戰鬥結束,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

“沒辦法,這就是傲慢與偏見。”陳仁宇撇嘴聳肩,“我去洗洗澡,累了一天一夜,早點兒睡覺。”

“你這把劍?”陳父眉頭緊鎖,沒繼續說下去。

“這是我的戰利品。”陳仁宇得意地拍了下劍鞘,一溜煙跑進浴室。

嘩嘩譁……浴缸裡熱氣蒸騰。

他摘下青蛟劍,暗想:人的固有觀念真的很難改變。只能慢慢來。起碼要先做完十件C級任務。

他伸手摘任務牌卻摸了個空,低頭一看,任務牌不見了蹤影,驚出一身冷汗:什麼時候丟的?

是親衛團那倆貨偷了?不對啊。連青蛟劍和劉峰的靈核長槍都在,犯不著去偷任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