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鶴這麼一死,他的寶劍就成了無主之物。

案是我破的,人是我殺的,你們一個是長輩,一個是君子,總不好跟我搶吧?

陳老爺臉皮厚,直接把東西抓過來,插到自己的腰帶上,嘿嘿。

既然該辦的都辦了,那還耗著幹什麼?

下面他雷厲風行,又從鐵府“借”了輛馬車,帶著爛泥似的歐陽兄弟,說走就走。

在這個過程中,小魚兒一直沒有現身,始終都躲在屋頂上。

因為他不想面對花無缺。

青春期的孩子比較敏感,論武功,論相貌,花無缺好像天生就克他,現在連鐵心蘭也“叛變”了,小魚兒滿肚子鬱悶,酸溜溜的。

“師父,咱們往哪去?”

陳盛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趕緊出城,先離開揚州再說。”

“是。”小魚兒在外面趕著馬車,加快了速度。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哈哈哈。”陳盛哼著古怪的小曲,將目光落到歐陽兄弟的身上。

歐陽丁顫聲道:“惡賭鬼,杜老大他們呢?”

旁邊的歐陽當愁眉苦臉,嘆口氣:“我的傻哥哥,哪來的什麼杜老大?咱們都被他騙慘了,這小子現在已經脫胎換骨,比泥鰍還滑溜。”

歐陽丁吃驚道:“杜老大根本沒來?”

歐陽當道:“對,全是外面那孩子搞的鬼,我剛才使勁給你打眼色,你居然沒看見?”

歐陽丁叫道:“我的腿都嚇軟了,哪還有心思看你?”

歐陽當:“……”

兩個人開始嘆氣,你一聲,我一聲,眼淚汪汪的。

陳盛咧嘴道:“好了好了,在咱們正式‘交流’前,老子還有個問題要問你們。”

歐陽丁道:“什麼問題?”

“你們是如何把毒藥下在蟠桃裡的?”

歐陽丁很痛快:“用針。”

陳盛道:“用針?”

歐陽丁點著頭:“是,用一種細細的空心針,從葉梗部位打進去,因為留下的痕跡微不可查,從外面很難看出來。”

陳盛恍然大悟,然後比劃著,一隻手握成拳,另一隻手慢慢往前推:“像這樣?”

歐陽丁道:“差不多。據《傷寒論》記載,其實早在漢代的時候,神醫張仲景就用過類似的注射器材,只不過他的材料是竹子,而且是灌腸用具。但既然有原型,復原和創新便順理成章。”

陳盛道:“現在能做出空心針?”

歐陽丁道:“打鐵的肯定不行。我認識一位用毒的行家,他從金銀匠那裡得到靈感,因為金銀匠有拉絲的工藝,可以做難度較高的空心首飾,後期他經過反覆試驗,就發明了空心針。”

“原來如此。”

謎底終於被揭曉,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是陳盛想得太複雜。

針筒很好辦,可因為空心針是近現代的產物,他就把正確答案排除了,結果想來想去,弄得一頭霧水。

……

小魚兒將馬車趕到郊外,找了個廢棄的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