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被那定屍符拍在額頭上,似乎僵住了一瞬。

隨後,只見法空緩緩抬起手,摘下腦門上的定屍符。

他抬起頭,被子彈擊中的眼眶裡流出黑黃色的濃稠液體,僅剩的一隻獨眼幽幽地望著餘恪。

“西洋火器?”

餘恪緊緊盯著法空,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法空沒有回答。

他伸出兩根手指插進眼眶中不停攪動, 沒過一會取出一顆沾滿黑黃粘液的銅彈頭,置於手中,細細地打量著。

餘恪心境沉凝,再次向著法空直衝過去。

法空抬起頭望著餘恪,不閃不避,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你逃不了的。”

話音未落, 餘恪手中出現了一把寒光熠熠的鋼刀。

刀光一閃而過,好大顆頭顱飛起。

法空的屍體撲倒在地, 一動不動。

餘恪收起鋼刀,向鎮子裡趕去。

不多時便在一處客棧中尋到了一匹馬。

丟下一根小黃魚,餘恪跨上馬匹衝出鎮子,向南疾奔。

離開鎮子數里後,餘恪來到了一處三岔口,一條路通往東方,一條通往西南方。

餘恪回頭看了一眼茅山的方向,調轉馬頭向東方馳去。

丁家鎮外,法空的屍體仍靜靜躺著一動不動。

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從茅山走下,來到屍體邊,撿起地上的頭顱,重新安在屍體脖頸上。

傷口處流出黑黃色的粘液,過了一會兒, 頭顱和身軀再次連線在了一起。

法空原本凝固的眼神動了動。

他緩緩站起身, 轉身走進密林中,不疾不徐地向茅山後山走去。

幾天後,一處人跡罕至的山林中。

餘恪望著不遠處靜坐在樹下的身影,額頭和後背滲出冷汗。

“我在這等你大半天了。”

那人站起身,扭頭望了過來,繼續道:

“你倒是挺果決,發現不對勁立刻就跑。”

餘恪深吸一口氣,問道:“我是該叫你大師伯,還是叫你師祖?又或者……姜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