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逃?

這是個很直觀的問題。

對手太強大,根本看不到戰勝的希望,自然要逃!

不逃,難道等死嗎?

安德魯一臉苦澀,搖了搖頭,說:“大人,您實力強大,當然不在乎這些,我這種小人物哪能跟您比?”

蘇夏則說:“我以前也是小人物。”

“可您現在是大人物了。”

“我也是慢慢爬上來的。”蘇夏認真地說,“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即使現在打不過,也不代表未來不是對手,你總不能躲一輩子。”

“大人,您真應該去應聘勵志講師。”安德魯由衷地說。

“嘴上說的都是虛假的,實際行動才重要。”

“這很難啊……”

“有什麼難的?”

蘇夏澹定地說:“簡單地說,其實也就‘捱打’、‘變強’、‘打回去’這三步,終有一天,你再也不需要經歷‘捱打’那一步,因為已經沒人能欺負到你頭上了。”

“大人您說得是……”

安德魯嘴上認可了,當然他複雜的神色出賣了他。

以正常人的視角來看,許多人根本走不到“打回去”那一步。

他們在“捱打”的那一步就已經重重倒下了,再也沒有爬起來的機會,更別說“變強”了。

而想要走到蘇夏現在的位置,還必須得經歷無數次“捱打”,誰能保證自己不會在某一天被徹底打倒?

“看來你還是沒想明白。”

看到他的神色,蘇夏忽然想起了電影《洛奇》裡一句很經典的臺詞——生活的意義並不在於你能揮出多重的拳,而在於你能扛住多重的拳。

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簡單來說,活著就得捱打。

“這十多年來,你手上沾了很多無辜人的血。”蘇夏忽然開口,換了個話題。

“我……”

安德魯臉色微變,為什麼蘇夏要突然提起這件事?

他為集團做事這些年,手上沾染的血水確實不少,別的不說,被他親手送到各個折磨基地的無辜生命就數不清了。

他早年確實受到了集團那洗腦式灌輸教育的影響,沒有正常的三觀,分不清是非黑白。

在集團的教育裡,殺外界的人是無罪的,背叛集團才是罪。

後來他明白了很多,做的那些惡劣的事也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讓自己有脫離集團的機會。

安德魯時常會想,如果他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肯定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

但……

再多理由,也洗不掉他身上的罪孽。

他終究是殺了人的,身上血債累累,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

如果真的有地獄存在,那他死後必定會被無數冤魂拖下去。

蘇夏忽然提起這個,是打算處理他嗎?

“大人,我……”安德魯心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