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的時候,天海之雪眼裡充滿了不捨。

她大概是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一個人待太久了,主動和自己說了許多話。

她貌似是忘記了之前主動提出來要離開的選擇,經常說著“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呀”這樣的話。

榊原樂在這時候就會覺得yuki的失憶沒什麼不好的

她會忘記那些讓她難受的事情.只留她本身的單純。

因為這個,榊原樂不禁去想存在於她童年的那些無視與嫌棄,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被yuki全部忘記了呢?

櫻伯也隱隱透露過yuki的童年.

或許,yuki這十多年的生活裡,所承受的孤獨與痛苦,大概只是冰山一角吧。

——每每聯想到此處,再見到yuki給自己折的千紙鶴。

心中都會多出一道相當大的波瀾。

回家後的不久,榊原鈴也回了家。

她貌似是剛剛錄製完了新番劇的配音,一回家就拿起涼水往喉嚨裡猛灌。並在隨後問起了關於之雪的情況。

“之雪做了手術。”

榊原鈴捏著水杯的手都僵硬在了半空,“手術?!怎麼就嚴重到要做手術?”

“老問題復發。”

榊原樂把天海之雪在病床上穿著病衣對鏡頭比出剪刀手的照片給榊原鈴看了看。

“yuki看起來蠻精神的啊,怎麼會——”

她在看到之雪腦袋上綁的白色彈力固定帶、在看到她腦袋後方缺失的一塊頭髮後,突然沉默了。

沒有言語與描述,她也能yuki的照片裡,感受到她這些天來經歷了什麼。

榊原鈴抬頭向沒怎麼說話的榊原樂看過去。

看著他平靜的臉,看著他注視向手裡照片的樣子。

“老哥”

“咋。”

“怪不得你說想要負責任”

“我說這話是在我知道這情況前。”

“那yuki她現在的樣子,肯定更讓你心疼了,對吧?我光是看著之雪的照片,就好揪心老哥明明大家開開心心的就好,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榊原樂從妹妹手中接回自己的手機,看了眼今天晚上給Yuki拍的照片。

她在照片裡對著鏡頭微笑,也是在嘗試向自己微笑。

臨走時,她還抱著自己新送給她的趴趴貓,目光脈脈地對自己說了一句:

“明天也好想要見到樂。”

她的這句話仍清晰的迴盪在耳邊,坐在病床上前天剛做完手術的樣子,更是與以前她在夏威夷上活蹦亂跳的形象,相互映照。

她期待、她憧憬、她能記住的貌似就只有自己了吧.

榊原樂回答阿鈴的聲音都不經意地變小:

“.只能說,大家的立場各不相同吧。”

“.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