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榊原樂心裡所預想的那樣,榊原鈴拿起了那隻沒人動過的水杯,喝進嘴裡時,一口鹽水向著天海七明月的方向噴了出去。

“噗!!!”

榊原樂扭過頭,實在是不忍心看客廳裡的一幕。

慘,絕對很慘。

阿鈴喝了鹽水,七明月被噴了一臉。

等會兒自己應該怎麼解釋?

無論是阿鈴還是七明月都一定會生氣吧。

怪不得叫惡緣,是徹徹底底地與她倆成惡緣了。

不過,天海七明月在看書時,眼角的餘光仍舊迅速瞥到了不對勁的榊原鈴,她迅速舉起手中的書本,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成功抵擋了來自於榊原鈴的噴水攻擊。

她天藍色的眼眸從書中間探出,半閉著盯向對面直咳嗽的榊原鈴:

“這種事情,就算是妹妹醬,七明月也是不會輕易原諒的。”

“咳...咳咳...”榊原鈴趕緊將水杯放到茶几上,一邊捂嘴咳嗽,一邊伸手抽了一片紙擦嘴,“抱、抱歉......”

“咳咳...抱歉,七明月你沒事吧...?”

“多虧了川端先生,只是裙子上沾了點水。”

天海七明月像個沒事人一樣,將被打溼的川端康成所著的《美麗與哀愁》合攏,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隨後也抽了幾張紙巾,開始細心擦拭身上和書上被鹽水濺到的地方。

“怎麼了?”在一旁一直和可可玩兒的天海九琉璃看向了倆人。

天海七明月手捏紙巾,視線透過金絲鏡框看向了對面坐在地毯上的姐姐:

“妹妹醬喝水被嗆到了,差點讓七明月也跟著遭殃,嗯,就這麼簡單。”

榊原鈴趕緊辯解:“不,不是的,我是被嗆到了...那杯水,是鹹的......”

天海九琉璃撫摸著可可趴在地上的狗頭,向榊原鈴疑惑地問道:“水是鹹的?”

“不是自己接的水,應該沒有人會喝吧,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我和姐姐都沒有接過水,能把水杯放到這個位置的,”天海七明月抬起頭,看向了剛剛走來的榊原樂,“也只有兄長了。”

將溼潤的紙巾使勁扔進垃圾桶,榊原鈴抬起臉,向榊原樂走了過去。

她生氣了,表情認真地看向老哥,厲聲喊出他的名字:

“榊原樂!”

“哈哈...哈哈...”榊原樂別過臉,躲閃她質問的視線,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也沒想過你會拿那杯水喝啊...那可是我的水杯。”

“這個...”榊原鈴喝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那麼多。

“可問題是,兄長為什麼要放一杯鹽水在這裡。”天海七明月特意插了一句話。

“對啊!榊原樂你憑什麼在茶几上放一杯鹽水!”榊原鈴撲閃的眼睛重新變得銳利了起來。

七明月這絕對是在拱火!榊原樂心中悲呼。

“榊原樂!不要發呆!回答我!”

即使她精緻臉蛋上的表情普通平常,嘴角也沒有絲毫起伏,可榊原樂敢確信,在她黑暗的心裡,肯定在聯想“有趣”這兩個字。

“榊原樂!”生氣的榊原鈴再三質問。

榊原樂隨便想了個解釋:“我想用鹽水漱漱口的...因為鍋裡的菜突然熱了,所以就先把鹽水杯子放在這兒了。”

天海七明月又插話道:“兄長說錯了,兄長端這杯水過來的時候,明明才將菜切好,為什麼這時候又會說鍋裡的菜突然熱了?”

七明月!

絕對,絕對是來拆臺的,對吧。

“老哥————”榊原鈴已經將自己恐怖的聲線拉到了最長,“嗯...?你要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鈴,太近了,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