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我扶著您。”

吾固客氣說著,姚裕那邊還不忘擺手:“不用不用,我沒醉,清醒的很呢。真的,你看,我自己能走。”

任由姚裕說,吾固只是笑呵呵。

見此情形,姚裕沒辦法了,只能搖頭嘆氣:“你這也太客氣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了。”

倆人一邊說,一邊往後院走。

很快,就來到了茅房。

姚裕揮了揮手:“吾兄,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吾固笑道:“那不行宋公,我還是在外面等著您吧。”

“你看,自己人還這麼客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說笑之間,姚裕就進了茅廁,準備開閘放水。

然而,他剛解開腰間玉帶,卻嚇得一哆嗦,臥槽一聲出口,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只見到,茅廁裡面隔間門被推開,裡面捏鼻子蹲著一個人,手裡頭拿著一個薰香,臉上別的蒼白蒼白的。

這也是姚裕心臟好,不然得嚇死。

外面的吾固聽到了動靜連忙問怎麼回事,姚裕就急忙忙擺手:“沒有沒有,沒什麼,腳滑了一下,沒事。”

說完,姚裕就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人身上,臉上醉意壓制,一歪腦袋,道:“竟陵王,你這是玩哪一齣啊?”

在茅廁中的不是別人,正是竟陵王司馬懋。

聽到姚裕的話,司馬懋老臉一紅,站起身衝姚裕拱手道:“宋公,恕罪,恕罪。在下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在這裡等著您。”

姚裕:“???”

“啥意思你是?”

竟陵王往左右看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就在姚裕不解之際,他將聲音壓得極低道:“宋公啊,吾彥一家圖謀不軌。他們意圖對宋公您下手。”

姚裕更是吃驚:“竟陵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不是宋公,我沒有亂說。真的。天子前些日子商量著對付您,吾彥吾固父子出謀,荀藩鄭希出人。司馬滔與您的手下,城防令王淳控制城中街道,嚴防城中所有士卒上街。為的,就是將您和您的親族心腹殺死,好奪走權力。”

姚裕大驚望著司馬懋。

司馬懋就一臉尷尬:“司馬懋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宋公您了,實在不忍心看到您喪命於宵小之手,所以沒辦法,只好趁著司馬滔和王淳控制街道的時候,藉口腹痛溜出來。”

“那你怎麼不直接找我?在這地方貓著?”

司馬懋那叫一個尷尬:“宋公啊,我這個膽子,您覺得敢在吾彥父子面前直說麼?而且,他倆準備了不少迷藥,這會兒跟著您來的親族心腹們怕是都已經中招了。您現在感覺頭暈不?”

司馬懋這一說,姚裕還真感覺有些頭暈。

除了有藥的原因,更多還是司馬懋的行為,讓他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

思來想去,姚裕也只是歸在之前自己教訓司馬懋的時候,給他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啊,這種事情,都敢跑來找自己告密。

只是一劫,姚裕不清楚司馬懋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他在誆騙自己呢?

畢竟司馬懋是皇室宗族,沒道理不幫著司馬鄴,幫助自己一個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