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荊州的女主人是班柔,但從身份上來看,羊獻容身為太后,怎麼樣都比班柔更有資格率領大家迎接姚裕。

這不,羊獻容抓緊了小天子司馬鄴的手,看著跨馬而來的姚裕,內心深處,多有緊張。

眼前這個看起來嬉皮笑臉的瘦弱男人,便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真漢子,是威震宇內的大英雄,更是自己值得一生託付的男人。

一想到此,羊獻容就忍不住呼吸急促緊張起來。

“微臣姚裕,見過太后,見過太子殿下。”

就在羊獻容激動的心怦怦跳時,姚裕已經打馬到了跟前,然後二話不說,翻身下馬便拜。

隨行的班表索弘姚豹等人,也紛紛下跪請安。

看的出來,司馬鄴心裡多多少少還有些畏懼,姚裕這一跪,嚇得他往羊獻容的身背後躲。

還是羊獻容見識過大場面,穩得住。

只見羊獻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儘可能的給自己的語氣放緩,擺出來一副平淡的樣子道:“姚愛卿辛苦了,此次洛陽之戰,若是沒有愛卿的話,朝廷將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啊。”

姚裕腦袋往下一低:“太后嚴重了。姚裕未能及時趕到洛陽解救天子,是姚裕之罪,請太后責罰。”

姚裕這完全說的是漂亮話罷了,實際上,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給司馬熾救出來。

但怎麼說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該有的面子也要有不是。

果不其然,姚裕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在羊獻容的示意下,司馬鄴鼓起勇氣走到姚裕跟前將其攙扶站起,用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道:“姚愛卿不必如此,賊人勢大,東海王突然暴斃而亡。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還請姚愛卿不要往心裡去。”

太后太子親自發話,給姚裕此次洛陽之行定義為了勤王,這種狀態下,縱使現場的傅祗荀藩等有想法,那也說不出來什麼。

就這樣,羊獻容當眾宣讀在朝廷暫時安置在江南,從洛陽逃回來的文武百官俱都有封賞。

像是司徒傅祗,官進一等,被封為太尉,接替王衍死後留下的空缺。

尚書令荀藩進為司徒,周敳升任中書令,散騎侍郎衛玠,被封為大鴻臚。

宗室之中,順陽王司馬暢(司馬懿之孫,司馬駿之子)被加封為大司馬,竟陵王司馬懋(義陽王司馬望四子,武帝司馬炎堂兄)被加封為大將·軍。沛王司馬滔,則是任職司空。

宗室三王之中,就屬司馬滔輩分最高。

他是司馬懿的兄弟司馬景的兒子,與司馬師司馬昭司馬望是一個輩分,是司馬暢司馬懋的堂叔,更是江東司馬睿爺爺一輩的人。

可以說,凡是這一次跟著從洛陽逃到荊州的這些王公大臣,羊獻容都沒有虧待他們,都給了眾人一個高官用來拉攏。

當然了,這些也是姚裕暗中授意的。無非就是用他們的名頭,來拉攏天下忠義之士入荊州,為自己所用。

誰讓姚裕之前殺世家殺的太狠,生怕那些依附在世家的寒門子弟不敢過來呢。

至於什麼太尉大司馬大將·軍之類的官職了,姚裕看都不看一眼。

光有這樣的官職有個屁用,你沒有手中沒有兵權,不一樣是白搭麼?

相比較之下,姚裕才是真真正正的,握有實權呢。

他被羊獻容加封為衛將·軍,侍中,錄尚書事,都督中外諸軍事。

可以說,只要這天下還承認是朝廷勢力的地方,大小軍政,都要聽姚裕的。

若是司馬鄴登基之後,姚裕這個名分,將會坐的更加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