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說到激動處,就差沒有跪下來給姚裕磕頭了。

然而,對姚裕而言,又豈能真去帶兵搶回洛陽?救下天子?

對姚裕而言,司馬熾的死活他才不關心。

這個小皇帝太不老實了,司馬越都被他的行為折騰的不行。

若非是司馬越害怕殺了小皇帝影響太大的話,怕是早就動手了。

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姚裕才不會傻到去救他呢。

救了他,讓他在江陵繼續和自己搞事是吧?

更何況,自己手裡頭已經有了羊獻容和太子司馬鄴了,足夠支撐起來一個小朝廷了。

而且,傳國玉璽還在自己手裡,司馬熾?真不熟,救他幹嘛。

帶著這樣的想法,姚裕便在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祖將·軍,本將此次是率輕騎趕到,這一路上毫無節制的急行軍,士卒們早已經疲憊不堪。此時漫說奪回洛陽城了,能不能安全的撤回荊州都是兩說。”

“可是姚將·軍啊,您身為朝廷重臣,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陛下蒙羞不成?”

祖逖說的悲慘,說著說著,甚至都哭了。

姚裕見狀,心說祖逖好用是好用,就是這個性格怎麼說呢,太古板了。

都這個地步了,司馬熾還有拯救的必要麼?

雖然是這麼想,但姚裕還是沒有直接拒絕祖逖,畢竟,他也害怕祖逖與自己離心離德,這麼一張ssr,姚裕才不捨得跑了呢。

正在姚裕想著要怎麼才能勸住祖逖的時候,石勒的主力已經趕到。

當即,姚裕便藉口讓人將祖逖傅祗等人都帶下去,而後,召集麾下大將,準備戰鬥。

姚豹躍躍欲試,捏的拳頭咔吧咔吧作響:“剛才孔豚和趙鹿太廢物了,我還沒熱身呢他倆就沒了,這一次,誰都不許跟我搶,我要親自斬了石勒那個傢伙。”

王玄策嘁了一聲:“還斬了石勒,你得有這個本事才行,還是得我來啊。”

“你這傢伙,想打架麼。”

“來啊,別以為你是大人的弟弟我就怕你了。”

眼瞅著二人要吵起來,孔驍的狼牙棒往中間一橫,直接攔住了二人:“大人還在呢,你們別吵了。聽話,都退下,讓我來,我去給石勒開開瓢。”

姚豹王玄策:“···”

姚裕忍不住一拍腦門:“我說,你們三個夠了吧?”

魯弼賀雄都點頭:“就是就是,三個菜鳥還在這爭來爭去。”

這話要是別人說,姚豹三人早就翻臉了,但這話是魯弼賀雄說的,三人就不吭聲了。

作為荊州武將武力天花板,魯弼賀雄二人之強,只能彼此做對方的對手,除此之外,任何人,都和他們不在一個等級。

雖然說雍據可以試著挑戰一下,但雍據也只是比姚豹他們這些一流武將強那麼一點,和魯弼賀雄還是有差距的。

不管是戰鬥技巧還是經驗上,荊州沒有人是魯弼賀雄的對手。

“行了,別吵了,大敵當前,身為主將還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阿豹,玄策,孔驍,待會兒打起來的話,你們三個看著點。賣個破綻就跑。”

三人啊了一聲,瞬間又反應過來:“是要誘敵深入麼?”

“誘敵深入個屁,你們覺得我真的要留下來和石勒死磕麼?開啥玩笑。我有這個功夫,安安心心的撤走他不香麼?反正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傻子才會留下浪費時間呢。你們不會以為我真的要救司馬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