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臉上還有擔憂之色,姚裕就笑著道:“安心了,有魯弼賀雄在我身邊,這次絕對沒事的。來來來,吃飯吃飯。”

說是這麼說,但眾女內心或多或少還是帶著一些擔憂與掛念。

按理說,姚裕現如今已經一統江南,做了宋公,本人的威望也達到了頂峰,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東征西討了。這還親自帶兵北上,豈不是把自己至於危險之地。不在乎自身半點安全麼。

姚裕知道眾人心裡在想什麼,也明白征討李雄一戰中,姚虎頭的死讓眾女心生忌憚。

實際上,自己有生命危險,可不單單只是在征討李雄這一次上。

之前好幾次,都是與死亡揮之交臂,只不過自己沒說過罷了。

只是這一次姚虎頭的陣亡,讓大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事實上,打仗哪能沒有傷亡的。不過是之前陣亡的都不是身邊人,大家覺得姚裕出去打仗就像是走過場一樣,回來就能贏罷了。

就這樣,一家子彼此相對無言,都靜靜的吃著東西。

吃完後,姚裕誰的臥室也沒去,就給自己鎖在了書房看地圖,繼續思考著石勒這一次南下行為的目的。

現在兩邊狀態都不好,石勒這般極限壓榨自己,究竟目的何在?

想了一夜,以至於第二天姚裕都是頂著黑眼圈帶兵離開的建康。

···

許昌城外,全衍巡視城頭,凜風吹過,全衍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在城外,就是石勒的五萬大軍。

幸運的是,在密縣受到攻擊的第一時間,全衍就安排人將百姓們全都給帶入了城內,留給石勒大軍在城外的,只有空落落的村莊以及剛播種不久的糧田。

不出意外的,這些糧田被石勒給破壞了。

“大哥。”

就在全衍站在女牆邊上思考問題的時候,全耀提著一把大刀走了上來。

聽到動靜的全衍回頭哦了一聲,旋即問道:“城中情況怎麼樣?主公那邊有什麼訊息沒有?”

“所有撤回來的百姓都已經安置好了。城中目前軍備士卒都齊備,守城器械什麼的也都不缺。守上三個月,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至於建康那邊,主公已經領著騎兵全速趕來了。最多二十天就能抵達。”

全衍鬆了口氣:“若如此最好。主公來了,許昌也就無虞了。”

全耀走到全衍身側,從女牆向外眺望石勒的大營:“大哥,你說這石勒啥意思,冷不丁就來打許昌了。動作還這麼快。甚至於,都沒有給咱們反應的時間。還有那個祖逖,明明知道咱們被攻擊了,他還不派兵來救,啥意思啊。”

全衍沉吟:“可能是祖將·軍有著他自己的打算吧。再說了,他防守譙郡也是有自己的任務的。”

全耀很是不屑:“譙郡還能有許昌重要呀,要我說,那傢伙就是有二心。”

“噤聲。你不知道宋公對祖將·軍很是看重麼。”

全耀嘟嘟囔囔,就是看重也不能對盟友見死不救不是。

兄弟倆在這聊著,石勒那邊已經發動了攻擊。

攻城的部隊在石勒大將劉膺的率領下逼近護城河。數千強壯計程車卒都舉著牛皮巨盾,就像是一個行走的鐵烏龜那樣,而攻城的主力,則是快速穿梭在牛皮巨盾保護的空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