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姚裕抱著姚繡走入羊獻容臥室時,魯弼賀雄很識相的站在門外沒有進入。

姚裕這邊才邁入門,迎面就吹來了一陣香風,跟著,羊獻容梳妝打扮的整整齊齊站在那,望著姚裕不住的笑。

“夫君,你回來了。”

姚裕忍不住笑了:“現在連將·軍都不喊了。獻容,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羊獻容白了一眼姚裕:“你不也一樣沒喊太后麼?還是說,你喜歡將·軍太后這樣的稱呼?”

姚裕還沒說話,懷裡的姚休就跳了下來,朝著自己母親跑去,到跟前抱住了羊獻容的腿喊孃親。

姚裕見了,還故作詫異道:“原來休兒會說話了。剛才讓他喊爹他還不喊呢。”

羊獻容白了一眼姚裕:“你這一出去就是十四五個月,孩子會走路會說話的時候你都不在,他就是想要喊,也沒地方喊啊。”

姚裕訕笑,過去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別抱怨了,我這不是剛回來就來找你和孩子了麼。大司馬府我都沒去。”

羊獻容聞言就很是開心,主動坐過去,和姚裕聊起來了西征以及益州的事情。

“打仗嗎,就是那樣,沒啥好說的。益州那邊,我也都已經安排好了。說實在的,若不是北邊的石勒日漸崛起,給的壓力太大了,我也不用這麼著急了。”

羊獻容點點頭應了一聲:“石勒這個人我是瞭解一些的。當初他圍攻洛陽的時候,確實是讓城中百官驚悚。如今石勒幾乎一統北方。你和他之間,早晚會有一場血戰。”

“所以才說,我現在也不清楚要不要撤回北伐軍。不撤吧,又沒啥收穫。撤回吧,就給了石勒修養的時間。雖然我軍現在大戰過後也急切需要調整。但石勒顯然比我們更難。關中,中原,幽州三處戰場。還有劉氏一門的反抗勢力,哪怕現在休戰,沒有個三五年,石勒依然恢復不過來。”

羊獻容眨眨眼睛看姚裕。

正說的上頭的姚裕忽然想到了什麼,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衝著羊獻容不住的笑:“你看我這個嘴,忍不住又說的多了。”

羊獻容搖頭:“沒事,你多說,我喜歡聽這個。要比在宮中枯燥生活有趣多了。”

姚裕聽到這話,就忍不住嘆息:“獻容,辛苦你了。”

羊獻容只是含笑不語。

對她來說,最如花似玉的年紀只能留在宮中,每次與姚裕相見,還都像是幽會。

若非姚裕時不時的入宮看自己,怕是自己早就鬱悶壞了。

當然,姚裕這動不動就外出幾個月甚至一年多的,更是讓羊獻容覺得枯燥。

好在班柔她們知道了自己後沒有牴觸,這一年多,隔三差五就入宮陪自己。

再加上有姚休,倒也是沒有那麼乏味。

而且,她也知道姚裕給自己留在宮中的目的。

無非就是在取代司馬氏的時候,需要自己這個太后的身份罷了。

心中想著,羊獻容就把話題拉到正軌上來。

她問起姚裕此次出征歸來後的打算。

對外人姚裕不說,對羊獻容姚裕怎可能隱瞞?

“我掃平李雄,除了一統江南之外,還有在朝堂上更進一步的打算。獻容,你覺得如何?”

羊獻容思考了一番:“硬要說的話,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更進一步不是不可能。朝廷這邊我會幫著。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王?還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