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雄的任命下,司徒李雲,司空李璜,太宰李國三人率領馬步騎兵兩萬八千人,進駐上庸,抵擋姚豹偏師。

而江州方面,則是李雄帶領太傅,也就是他的叔父李驤,兄長太保李始,太尉李離統帥八萬主力,提前一步來到江州,抵抗姚裕。

有一說一,李雄坐擁一州之地,戶口百姓攏共也不超過百萬,大多數的百姓,都是在豪門貴族手下作蔭戶。

這些蔭戶,是不會提供兵員與稅收的。

在除去了各地守軍之外,李雄能在這一百餘萬可供驅使的人口中,強行抽調出來近十餘萬機動兵力,無異於殺雞取卵的行為。

甚至於,姚裕都不用浪費多大的力氣,只需要和李雄耗著,那李雄自己就先支援不住了。

對自己的情況,李雄自然清楚,但他卻不敢冒險。

無他,主要是八年前一戰,讓李雄有了心理陰影。

七萬主力被姚裕一下子打的支離破碎,若是隨便徵調一些兵馬要與姚裕對抗,他還真沒有這個信心。

這不,身為大成天子的他,被迫御駕親征。

若不如此,怕是麾下大將,沒有一個是姚裕的對手啊。

即便是李雄御駕親征,對上姚裕,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不,在姚裕兵馬抵達江州城外時,他派出了丞相之子,尚書郎範賁前往姚裕營中交涉。

江州城外大營,姚裕才安營紮寨,範賁作為使者便到了軍中。

他看到姚裕軍容齊整時,忍不住內心有些後怕。

幸虧是自己父親力排眾議,將李驤這些宗親提出的趁姚裕遠道而來,突襲姚裕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否則的話,就姚裕這樣的準備,己方多少人來,就得多少人扔在這裡。

「傳,使者範賁覲見。」

就在範賁發呆的時候,賀雄走出中軍帳,張口大聲道。

聞聲,範賁打了個激靈,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平靜的向前看來。

在賀雄的帶領下,範賁緩步走入中軍帳。

他進來的時候,姚裕正在和沈林,連濬,孔驍,孫奕,文續等文武將官圍著一個方形的木頭盒子指指點點說著些什麼。

範賁也不認識那木頭盒子,只知道那玩意裡頭裝著許多泥土堆積出來的山峰丘壑。

看起來,就像是江洲附近一代的地形圖。

看到這一幕,範賁有些呆滯的眨眨眼睛。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王玄策一聲暴喝:「大膽範賁,見了我家大人緣何不跪?」

範賁這才反應過來,他也是有骨氣,梗著脖子道:「上邦之使,不拜下國之臣。」

王玄策冷笑:「就憑你們也敢說自己是上國?不過是一夥自娛自樂的盜匪罷了。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

範賁不理會王玄策,而是越過眾人目光落在姚裕身上:「姚大人,這就是貴方的待客之道麼?」

姚裕揮了揮手,示意王玄策先別說話,而後,他的目光落在範賁身上來回打量。

後者表情坦然,沒有任何的畏懼,而是直面姚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