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芝唔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江嬌就道:“從武帝司馬炎立國開始,天下就沒有太平過。先是涼州禿髮樹機能叛亂。好容易掃平禿髮樹機能和孫吳勢力之後吧。司馬炎又開始安於享樂。別的不談,洛陽城石崇王愷鬥富這事,你總聽說過吧?天下百姓有的飯都吃不上,洛陽城中這些公卿貴族卻為了面子浪費鋪張。這是在治國麼?”

班芝尷尬了,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江嬌就繼續道:“更不用說八王之亂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了,天下百姓,各個流離失所,死於戰亂。妹子你說,這樣的朝廷,還有必要效忠麼?”

班芝臉通紅,細語蚊聲:“我,我也沒有說一定要效忠啊。”

江嬌搖搖頭而笑:“總之,這樣的朝廷,何苦去效忠他們。我想,夫君先前之所以不趁亂在江北立足,而是跑到江南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一來,江南地方沒有太厲害的敵人,方便起家。第二就是,江南一地,在前朝是孫吳和蜀漢的地盤。這地方的百姓對朝廷歸屬感不高。若是在這裡扎穩根基的話,日後代晉,百姓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牴觸。”

說到這裡,江嬌還看了一眼姚裕。

這讓姚裕忍不住側目,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閨秀,這眼力勁就是厲害。

班家姐妹就沒有看到這一層。

這不麼,在江嬌說完之後,班柔班芝還都回頭來,用詫異的目光看姚裕。

“嘛,總之一句話,現在司馬鄴對我們的作用就是一個吉祥物。吉祥物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誰在乎他什麼樣的想法和考慮呢?”

說話間,姚裕就要站起來。

哪知道班柔眼睛一瞪,姚裕又飛快的跪了下去。

“哼,那也不是你扔下兒子跑了的理由。你說你好歹找個靠譜的人看著他們啊。讓魯弼來···”

“魯弼也靠譜啊。”

“是,魯弼是靠譜,但魯弼會帶孩子麼?他連妻子都沒有。”

門外魯弼淚流滿面,回頭衝賀雄道:“對機會了,我非要找個女人才行。”

賀雄:“···”

就這樣,在姚裕的解釋之下,班柔總算是沒有再計較。

當然了,晚上姚裕能不能上床睡覺,那就是兩說了。

···

次日早朝,姚裕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讀了溫嶠等人的罪證,蠱惑聖上,謀害大臣,當罪加一等。

滿朝文武沒有一個說反對的,畢竟文官代表傅祗荀藩那都已經想姚裕示好,要投靠姚裕了。

宗室首領司馬滔,也是個騎牆派,只要不把禍水引到他的頭上,他就無所謂。

武將中,倒是祖逖吾固這兩個有分量的覺得姚裕的行為有些狠了。

謀反的人只要殺了就行,何必牽連人家三族?

“謀反一事大了說危害朝廷,如此大事,若不嚴懲,怎麼警示後人?祖兄,吾兄,此事我已經下了決定,二位不用再說了。”

姚裕這麼一說,倆人不說話了,只是嘆息,覺得姚裕下手有點狠了。

好歹也得等天子司馬鄴發話啊,到時候是誅三族還是誅九族的,都沒問題。

當然了,姚裕都這麼說了,司馬鄴也不敢不同意。

當即,他就下令誅殺溫嶠等人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