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環顧了一圈,最後低聲道:“安東將·軍,祖逖。”

聞聽此言,司馬鄴吃了一驚。

溫嶠就繼續道:“祖逖將·軍曾在洛陽多次與胡虜交鋒,互有勝負。能力自然不用多說。”

“可是祖逖是姚裕的人啊。他也是姚裕提拔上來的。”

溫嶠笑了:“陛下,您多慮了。祖逖出身世家,又怎麼可能是姚裕那種人的屬下。依某之見,祖逖與姚裕,只是關係親密一些罷了。遠遠不是從屬關係。若是陛下願意,臣願前往遊說祖逖。約他共同起事。”

見司馬鄴在猶豫,溫嶠便道:“陛下儘管放心,此事微臣一人承擔。絕不牽連陛下。”

司馬鄴臉一紅,被說中心事的他吭哧了一聲:“愛卿這是何話,朕又豈是那貪生怕死之人。朕只是覺得姚裕勢力太大,不能急切圖之啊。”

溫嶠微笑拱手:“臣何嘗不知姚裕勢大。正因為此,才更要小心謀事才行。陛下請安心,此事自然有臣在其中周旋。”

司馬鄴放下心來,又假模假樣的詢問溫嶠打算怎麼做。

溫嶠深吸了口氣道:“臣想過了,若是殺了姚裕的話,他的部下難免叛變。所以,這時候陛下就要提前準備好詔書了。”

“詔書?”

“是的,詔書中只論罪姚氏一族,包括江均與班表。其餘人等,一概無關。若是如此,方可減少姚裕舊部的叛變。至於兵權,陛下只需要逐漸收回即可。”

司馬鄴遲疑了,心說你說的好聽,姚裕在荊州啥威望你不知道啊。還想這麼搞是吧?

司馬鄴心裡忐忑,但是那溫嶠看著卻異常的興奮,還斷言道:“陛下,只要按照臣所說的去做。扶正朝綱,指日可待啊。”

司馬鄴幽幽的望著溫嶠:“誅殺姚裕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一時不查,反而會被其所害啊。”

溫嶠依舊是那麼自信,他拍打著自己胸脯子道:“放心陛下,朝中對姚裕有意見者多了。臣只要多聯絡一些盟友,此事容易。”

“盟友?”

司馬鄴一愣。

“謝家兄弟與某故交,若是邀請他們成事,自然不在話下。除此之外,朝中傅祗,荀藩等人同樣也都是三朝元老。這些人忠心為國。並不會眼睜睜看著姚裕跋扈下去。再加上最近竟陵王司馬懋殿下的事情,宗室之中,對姚裕有意見的也多了去了。如此多的助力,陛下還在擔心什麼呢?”

在溫嶠一番話下,司馬鄴逐漸心動了,不過他還是謹慎的,這不麼,就深呼吸著,衝溫嶠道:“總之,愛卿切記要小心啊。”

溫嶠一拍胸脯子,又與司馬鄴密談了幾句,方才轉身告辭離開。

···

連續數日,姚裕都在學府中考核學子們的成績。

十天下來,眾人的答卷都送來了上來。

姚裕讓人將這些答卷送到州牧府,並讓班表,索弘,陶績,文續,傅祗,荀藩,祖逖等一同觀看審批。

對姚裕展現出來的好意,傅祗和荀藩那是打心眼裡高興。雖然說沒有權力給他們,但這已經是個很好的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