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馬懋看來,自己此舉問心無愧。

是,之前不跟你掙是因為朝廷需要你姚裕,如今,朝廷安定。江南除了益州之地,已經全都是朝廷管轄地區。

除此之外,朝廷還掌握著豫州和徐州,遠不是當初困守洛陽,也更不是當初只有荊州一地的局面了。

那時候,地方少我們可以理解,但現在地方多了,你給點權力會死啊?

相比較之下,溫嶠動機就好的多了。

打他被拜為黃門侍郎之後,與天子司馬鄴多多親近,二人經常促膝長談,說天下大事。

期間,更是多有對姚裕大權獨攬的抱怨,三個月來,光是影衛報告給姚裕的,就有不下十次之多。

姚裕也懶得搭理他們,反正他們手中也沒有兵權,就隨著他們抱怨唄。

哪知道,溫嶠今天卻趁著這個機會,和司馬懋一塊幫著司馬鄴說話,反駁姚裕的決定。

要知道,朝中像是傅祗荀藩那一個個都是老老實實的選擇了沉默,對姚裕的提議緘口不言,也不同意,也不反對,鐵了心的做騎牆派。

再看司馬鄴,有人支援之後那叫一個得意。

他故意去看姚裕的表情,想要也悄悄姚裕驚慌失措的樣子。

哪知道,姚裕不慌不忙:“陛下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麼?你上述所說這些人,除了祖兄之外,可有一個人能擔得起守護北方大門的職責?”

“那就讓祖逖將·軍代替全衍。”

“不行,祖兄要隨王伴駕,日夜參謀軍事。豈不聞,坐鎮中·央,方才兼顧四方麼?”

司馬鄴皺了皺眉頭。

司馬懋就望前一步:“大將·軍,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祖逖將·軍才能過人,理應為朝廷鎮守邊疆。怎麼能安排到朝中任職呢,這不是浪費人才麼。”

姚裕搖頭而笑:“浪費人才?殿下,我想你多慮了。全衍完全可以擔得起這等重任。還是說,殿下覺得我姚裕看人不準?”

說到這裡,姚裕按了按腰間的寶劍。

他的劍,是實打實的鐵劍,畢竟司馬鄴三個月前給了姚裕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的特權。

如今,姚裕一按劍,身上殺氣頓顯,嚇得那司馬懋心一跳,嘴角抽抽的往肚子裡吞嚥了好幾口口水,他還真害怕姚裕在廟堂上動手給自己揍了一頓。

“大將·軍啊,你別胡來,這,這可是廟堂。”

“殿下你這話說的,我能胡來什麼。就像是你說的,這裡是廟堂。講道理嘛咱們。”

司馬懋不吭聲了。

倒是溫嶠站出來與姚裕據理力爭。

結果,姚裕看都不帶看他的:“溫侍郎,這是國家大事。你一個小小的黃門侍郎就別來摻和了吧。來人啊,將溫侍郎請下去,好生看管。來陛下,咱們繼續商討大事。”

有姚裕的吩咐,殿外走進來武士不由分說將溫嶠待下去。

司馬鄴想要阻攔,但在姚裕的脅迫之下,卻是沒有任何的勇氣與姚裕對峙。

他就是這樣,姚裕不理他他就開始跳,姚裕只要一變臉,司馬鄴慫的比誰都快。

你能說司馬鄴不害怕姚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