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表聞言一愣:“演戲試探?”

姚裕嗯了一聲點頭:“信不信咱們只要出兵,司馬越必定返回洛陽?”

“可是主公,咱們這按兵不動的話,難保名聲上有所損傷。萬一小皇帝記恨上咱們了。”

“所以,演戲啥的也是要有的。讓高侃出南陽,全衍出汝南。做做樣子就行了。至於大軍出動就算了,容易讓司馬越那脆弱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再給他氣死了,就沒有人能幫咱們抵擋劉淵了。”

班表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道:“話說主公,劉淵在河內戰場上原本佔據優勢,怎麼突然就撤走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不僅如此,他佈置在各地的藩王大臣,也陸續返回。”

姚裕眯起雙眼:“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

“那就是劉淵不行了。”

“啊,不能吧,咱們並沒有收到劉淵不行的訊息啊。”

姚裕搖了搖頭,心說你不懂。

歷史上,劉淵就是在這一年的八月份去世。

如今正值五月,就算曆史有所出入,那劉淵的壽命也不久了。

說不得,這會兒已經開始安排後事了。

當然,對於劉淵去世,姚裕並沒有什麼趁火打劫的想法。

要知道,劉淵此時麾下文臣武將雲集,像是大魔王石勒,飛豹王彌,始安王劉曜,這些未來的大佬,都在軍中。

自己就算是趁火打劫,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與其去和漢趙硬碰硬,莫不如靜待天時,等到了漢趙衰落再動手不晚。

帶著這樣的想法,姚裕鬆了口氣:“不管如何,先派人去幷州打聽一下情況吧。劉淵死了最好,他這一死,石勒王彌這些刺頭讓誰鎮壓?北方亂了,咱們才能渾水摸魚不是。”

眾人聽了雲裡霧裡,渾水摸魚,劉淵死了,不是更好渾水摸魚麼。

姚裕見狀,也沒有解釋。

他們不知道劉淵的能耐,作為第一個在北方掀起反旗的猛人,劉淵若是沒有一些手段,怎麼會將司馬越打壓的這麼狠。

先不說劉淵死沒死,就算他死了,自己趁著這個時候出兵也佔不到好處。

國主新喪,新皇登基,自己若是此時出兵,那必定會給漢趙帶來巨大的壓力。

這種情況下,漢趙必定會抱成一團對付自己。

那時候,別說佔便宜了,怕是還要吃虧。

與其如此,倒不如按兵不動。

這樣,沒有了外部威脅,劉和掌權,肯定會削藩做出和歷史上一樣的行為的。

只要他削藩動了兄弟叔伯們的利益,不說別人,楚王劉聰必定第一個發動政變。

要知道,歷史上劉聰協助劉淵建國立業,更是在漢趙建立之後,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

只是因為出身的問題,並沒有拿到太子的位置。

試想,劉聰又怎麼會服劉和?

趕上劉和再一削藩,劉聰政變奪權,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劉聰上位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雖然他戰力強悍,但同樣的,為了給自己政變登基爭取來更多的支援,他也分出了不少權利給各地的諸侯藩王。

到那個時候,北方就不是鐵板一塊的漢趙了,而是各自為戰的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