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所有落草的水賊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才當了賊人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想加官進爵。

別看他們一口一個狗官兵罵的挺歡快的,但真有一天,他們有了做官的機會,這些人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上心。

這是所有人的通病,人們憎恨的並不是高高在上的權貴,憎恨的只是權貴不是自己罷了。

就這樣,在姚裕的大餅攻勢下,所有投降的水賊鬥志昂揚。

而胡湖曾經的三當家,更是提著刀,猙獰衝胡湖笑道:“大當家的,對不起了。兄弟們跟了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麻煩借用一下您的腦袋,讓兄弟們好好享受享受榮華富貴了。”

言訖,所有水賊大喊一聲,同時衝擊胡湖所在的高樓。

一時間,昔日的兄弟反目成仇,彼此動起手時,毫無任何顧慮與忌憚。

姚裕見此情形,就忍不住感慨:“果然啊,任何的情分都是虛假的,在絕對的好處面前,就沒有無法背叛的存在。”

張伏聽了就搖頭:“那也不一定呢大人,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荊州,您就是我們的天。”

姚裕哈哈大笑,卻也沒有說什麼。

就這樣,一貫善於使用車輪戰術的胡湖,這一次,卻自己嚐到了惡果。

在姚裕的激勵下,無數的水賊瘋了一般的狂衝不止。

數千水賊無休止的進攻,直接壓榨著胡湖與他麾下心腹的最後一絲力氣。

兩個時辰後,胡湖最後一絲力氣耗盡,被一個名叫梁二的水賊活捉。

那梁二歡天喜地,剛想要找姚裕邀功,卻被自己的同伴一刀捅穿了胸膛。

然後那個殺了梁二,抓了胡湖的水賊還沒等高興,又同樣的,被自己的同伴殺死。

就這樣,一個胡湖就好像是絕世珠寶那樣,在眾多水賊手中來回哄搶爭奪。

高樓上,一片人間煉獄。

張伏見此情形,忍不住向姚裕進言道:“大人,再這樣下去怕是局勢有些控制不住了。咱們出手吧。”

姚裕看了一眼張伏:“出手?出什麼手。這些水賊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劫掠地方就算了,反正那些當官的也沒幾個好人。但是他們殘殺百姓卻也不少呢。這樣的人渣,死了就死了唄。”

張伏誒了一聲。

正差異呢,姚裕就一抬手,示意所有水軍撤出爭鬥範圍,有著高樓上那些水賊哄搶胡湖。

這一刻,胡湖身處在爭搶的中心,親眼目睹了人性險惡。

以至於,昔日裡這些手下為了搶奪自己的名額,直接將自己丟在一旁,成群結度的提刀朝著同伴砍去。

如修羅場一般的爭鬥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清晨。

數千水賊,除了胡湖手下那被俘虜的幾百名心腹之外,還站著的,只剩下了不足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