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範抿了抿嘴唇,嘆息道:“正是因為有護衛,才會傷成這樣。”

說著,姚範就把姚裕身邊那七八名護衛被收買,暗中下手謀害姚裕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聽到這裡,姚維姚繡在內的族人們盡皆大怒。

特別是小姚繡,心直口快大罵:“我就知道,外人不靠譜!”

賀雄旁邊聽了老臉一紅,因為護衛都是他和魯弼負責,護衛人選,也是二人挑的。

二人挑人的時候光看護衛的體型與戰鬥力了,卻忘了人品的稽核。

可以說,姚裕被親衛背叛,與他和魯弼脫離不了關係。

眼看賀雄慚愧,姚維姚繡要鬧起來,姚範趕忙止住眾人:“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別嚷嚷,一會吵醒了大哥看我怎麼收拾你。”

被姚範這一呵斥,姚繡唔了一聲不說話了,不過,他眼珠子卻滴流滴流亂轉,不斷地偷瞄姚維。

後者也知道自己這些堂兄弟中,頂數姚繡的心思最活絡。

因為他年紀最小,大家都寵著他,正因為此,才導致了姚繡調皮搗蛋,古靈精怪的性格。

這不,他就沒吭聲,由著姚範安排,去了與族人們在太守府空置的房間休息去了。

都回了臥室之後,姚繡並沒有睡覺,而是喊來了姚維和另外一些同宗。

“姚繡,你大晚上不睡覺又想幹什麼,沒聽你三哥說麼,敢鬧事腿都給你打斷。”

姚繡撇了撇嘴,衝說這話的族人道:“虎頭,你這就沒意思了,總說我三哥幹嘛,喊你們來,是商量我大哥的事情的。你們也都聽到了,大哥他是被護衛從背後下手偷襲的。這些護衛啊,身為外人,就沒好好保護大哥。所以我決定,咱們去武庫中偷來一些裝備保護大哥。”

姚維呃了一聲:“繡弟,你這不胡鬧麼,武庫戒備森嚴,就算是咱們這個身份過去,不說能不能偷到吧,就算是偷到了,讓範哥知道了,也要給我們收拾一頓。”

“收拾又怎麼了,反正我不能讓大哥再被親衛下手了,外人我不放心。你們覺得呢?”

姚繡這麼一說,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才頭一個反對姚繡的虎頭點點頭:“也是,裕哥是咱們村的驕傲。他的安全,理應由咱們村的人負責,行,我贊同。”

虎頭這麼一說,其他幾個族人代表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這不,回去將話和大家一說,百十號青壯都贊同。

於是乎,姚繡就領著一幫子族人,瞞著姚範,去了武庫。

···

三天。

三天來,有華陶的救治,姚裕總算是渡過危險期,面色緩和了不少。

而同一時間,陳忠的家人得知了陳忠死訊,在棺槨還沒有開始送往江陵時,便先一步從江陵趕來。

陳忠的妻子張氏領著陳忠兒子陳霸與陳忠老父親陳石趕來,還沒等進入存放棺槨的大廳,便嚎啕大哭,幾乎昏厥。

姚範看著心疼,便推著四輪車走上前,滿臉愧疚的攙扶著張氏道:“嫂子,節哀。都是我們不好,錯誤的估算了敵人的反擊,才讓陳校尉不幸戰死,您,您要不打我吧。”

雖然大多數時候姚範思想偏執,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他利用的物件。

但是,陳忠是保護姚裕死的,又是最先一批跟著姚裕的老人。

甚至於,比班表都要早。

這樣的老資歷,對姚裕又是忠心耿耿,即便是姚範,也狠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