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忠疑惑不解之際,隨著腳步聲響,蠻兵左右兩分。

跟著,從蠻兵隊伍之中,走出兩人出來。

一二十餘歲的青年,另一個則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見到這二人,陳忠高高皺著眉頭。

他並沒有見過這兩人,但是直覺告訴陳忠,這兩個人與這次南方四郡叛亂,絕對脫不了關係。

“陳太守,你好,在下黃歇。”

就在陳忠思來想去不明白時,對面那中年男子自報家門。

聽到他的話,陳忠驚得雙眼瞪起,什麼,這傢伙就是黃歇?

就是那一直想要致大人於死地的黃家三子之一。

意識到這裡,陳忠雙目之中,就滿是殺氣。

他握緊了環首刀,一雙眼,在黃歇的身上來回的打量。

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出手時機那樣。

對於陳忠的種種舉動,黃歇並沒有放在眼裡,相反的,他還異常的淡定。

似乎在他看來,陳忠這些行為,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這是絕對的自信,是超強的實力,給黃歇帶來了如此強大的信心。

這不,他非但不懼,反而在微微一笑之後,走上前來,對陳忠招降。

“陳太守,臨沅城陷,武陵郡大勢已去。要我說,你對姚裕也算盡了忠。他到現在都沒來救你,顯然是已經把你放棄了。這樣的主子跟著,也沒什麼意思,莫不如投降了吧。只要你投降,就可以活命。”

陳忠聞言勃然大怒,他倒挑雙眉呸的大罵:“狗賊!你以為我陳忠是什麼人,讓我背叛大人,做夢!”

黃歇眯著雙眼看來:“怎麼,為了姚裕,送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麼?”

“呵呵,在我最難的時候,是大人給了我一口糧食,讓我全家老少都活了下來。這份恩情,是你這種只懂得壓榨百姓的世家老狗不懂的。少廢話,要殺要剮你就動手,我陳忠哼一聲,就不是爺們。”

“愚蠢,螻蟻尚且貪生。姚裕雖說是給了你活命下去的機會,但你在武陵這些日子也算是報答他了。何苦如此執迷不悟,只要你投降,我保證你榮華富貴不斷。”

陳忠不說話了。

下面士卒聽到這話卻一個個皺起眉來,他們中大多數都是流民出身,在最危險最困難的時候,被姚裕施以援手救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眾士卒會無比堅定的擁護著姚裕。

如今,一看陳忠有遲疑的意思,這些士卒都暗暗握住了手中的兵刃。

更有幾個百夫長臉森森低聲衝陳忠道:“校尉大人,您可要想好了自己在幹什麼。”

陳忠沒有搭理這些人,而是昂首詢問黃歇:“你說的也算有道理,不過,我投降了,你會給我什麼好處,你讓我做什麼。”

黃歇臉上一喜,張口便向陳忠扔出大餅。

什麼你投降了,封你做荊州牧,驃騎將·軍,萬戶郡公之類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自你肯幫助刺殺姚裕才行。

黃歇越說越興奮,眼瞅著他與陳忠不過四五步遠的位置時,陳忠忽然翻臉。

他嗷一嗓子,給麾下士卒都嚇了一哆嗦。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傷重渾身滿是血跡的陳忠高舉著環首刀,不由分說,一刀直奔黃歇心口而來。

雖說陳忠刀快,但那黃歇顯然是早有準備。

甚至於,在陳忠翻臉的那一刻,黃歇就滿臉失望的看來。

似乎,他早就預料到會這樣了。

“愚蠢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