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床上的衛展大驚失色,原本就臉色蒼白的他此時幾乎如同透明一樣,憤怒的衝著朱光等人大罵:“你,你們要做什麼!”

朱光停住了手中的刀子,轉過頭來對著衛展冷笑不已。

他在甲冑上擦拭著刀身上的血跡,陰惻惻表情看衛展:“太守大人,小人等侍奉您也有數年之久了,這些年來,我們不說功勞苦勞也是有的。大家兢兢業業為的什麼,不正是相信太守大人您能給我們帶來富貴麼?如今,您斬殺朝廷天使,得罪荊州牧姚裕大人。小人們也只是想要一條活路啊。還希望太守大人看在這幾年的情分上面。好聚好散,借我們一樣東西。”

衛展還在發懵:“什麼?”

旁邊一個百夫長不耐煩了,望前一步,一把推開了朱光:“你和他廢話做什麼。”

說著,那百夫長就等著雙眼,對著衛展大罵:“老傢伙,今天,老子們就用你的腦袋向姚將·軍投降,以求富貴!”

衛展大驚,連忙呼喊來人。

可是,任憑衛展呼喊了無數聲,現場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朱光得意至極:“太守大人,我們知道,你私下裡養了一批死士。你覺得,我們沒有必定的把握之前,敢對您動手麼?好了太守大人,請授首吧。”

說著,朱光臉森森,一步走上來,高舉著刀子往下就砍。

衛展還想再喊兩句,結果,朱光的環首刀早到,精準無誤的,將衛展腦袋砍下。

再看朱光,轉過身來衝著眾人大手一揮。豪氣干雲:“走,我們去找姚將·軍投降!”

···

城外,姚裕還沒有休息,他正看著中軍帳掛著的地圖。

身旁邊,魯弼賀雄雙雙伺候著,不明白姚裕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這是要幹什麼。

姚裕一邊瞧,一邊回應:“在看天下。”

“天下?啥意思?”

姚裕轉頭瞥了一眼二人:“劉淵在幷州稱帝,司馬熾剛剛登基。北方形勢更加撲朔迷離。別的不說,光是漠北三處鮮卑,就足夠亂的了。我在想,我們如何能在永嘉之亂前,積攢下來更多的力量。”

魯弼賀雄更加迷茫了,永嘉之亂,什麼意思?

姚裕嘴巴張了張,話到嘴邊又給忍住了,他尬笑兩聲,說著沒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姚裕還低著頭略有些責怪自己的樣子。

也是自己糊塗,永嘉之亂距離現在還早著呢。

這是司馬熾上位後四年才發生的事情。

司馬熾登基之後,拉攏司馬越麾下大將苟晞,成功讓二人反目。

因此,司馬越又氣又惱,患了心病。

可能是因為賭氣的關係,司馬越率兵出鎮許昌,撇下小皇帝司馬熾在洛陽城中。

後來,司馬熾密謀苟晞討伐司馬越,可惜還沒等到動手,司馬越就病死了。

司馬越死後,大軍推舉王衍為主帥,十萬大軍出離許昌,扶著司馬越的靈柩出發運往東海安葬,結果,寧平苦縣被石勒率軍追上,司馬越的棺材外帶十萬禁軍,被石勒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