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聞言,不免有些緊張。

畢竟自己都把縣令大人驚動了。

這不是,他頓時洩了氣,臊眉耷眼的低著頭,跟著姚豹來到了姚裕跟前。

“草,草民見過大人。”

漢子到跟前,噗的跪下道。

姚裕看了看他,微微點頭:“起來吧。”

漢子神情拘束,只是低頭:“草民不敢。”

見他這麼說,姚裕也沒有再堅持,而是詢問道:“為什麼打架?”

漢子急忙解釋:“大人,不是草民願意打架,實在是因為那個傢伙侮辱草民的老母與夫人在前。”

姚裕把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漢子聽了,忙解釋了來龍去脈。

原來,他的母親上了年紀,老婆也有了身孕,為了照顧老母與懷孕的媳婦,他就一個人排隊來著。

結果卻是,他一個人領了三人份的糧食,跟在他身背後的人不滿了。覺得這人領的多了,糧食不夠分的。

一來二去的,倆人就鬧將起來。過程中,二人有了肢體語言衝突,被他打的那個說了不好聽的話。結果這漢子火氣上頭,就把罵他那人給打了一頓。

一直是姚裕出來,給二人分開。

弄清楚了事情原由,姚裕皺起了眉頭。

漢子見此情形,腦袋不住的磕著:“大人,一切全怪草民無禮,在衙門口動手。驚擾到了大人您。您要懲罰,就懲罰草民一個人吧。和草民老母與夫人無關。”

說罷,他又砰砰磕了好幾個頭。

儘管這個漢子認錯態度誠懇,而且動手也事出有因,但對姚裕而言,他在衙門口動手就是不對。這是視自己的威信如無物。

自己原本就是要在這些難民中立威的,如果不出手懲罰的話,那威望又何在?

就在姚裕思考著要怎麼懲罰這個漢子的時候,姚豹悄悄湊了過來:“兄長,這個人不簡單,他好像有點本事。”

姚裕聞言一愣,轉頭瞧,就看到姚豹對自己堅定的點頭。

見此情形,姚裕的心思不免活絡了起來。

現如今,自己正是用人之際,這個漢子能讓姚豹說出有本事,想來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想到此,姚裕就點點頭,衝漢子道:“你能動手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老母夫人受辱,如果不動手的話,那才是丟了男人的血性。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會懲罰你。因為你是在衙門鬧事。阿豹。”

姚豹啊了一聲:“在。”

“拖下去,打十鞭子。”

姚豹似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漢子咋看咋沒有錯啊,畢竟老母夫人被人家羞辱了。怎麼還要受罰啊。

儘管懷疑,但姚豹卻不會違抗姚裕的命令,當即將漢子帶走了。

在漢子受刑這段時間,姚裕又喊來了那個捱打的人,教育其不應當出言辱罵他人老母,擾亂衙門。更何況,糧食都是足夠的,不存在有人冒領的行為。

教訓完後,姚裕將這個漢子也拉了下去受刑。

當二人受刑結束,姚裕便衝著他們道:“大家都是一路上逃往過來的難兄難弟,就算真有什麼矛盾,也不應該出手相向。現在,你們擊掌言和。”

倆人相互看了一眼,打人的那個漢子倒是爽快,直接舉起了手並道歉。

就是捱打的那個哼唧唧端著架子,不情不願的與其擊掌。

事情處理完,一時間,難民盡皆肅然,紛紛誇讚姚裕處置公道,不偏袒任何人。

能看得出來,經過這件事,姚裕在難民心中的威望已經初步樹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