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瞥了一眼說這句話的鮮卑貴族,後者一臉得意,腦袋微微昂起來,有些傲氣十足的模樣。

姚裕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又抬頭瞧了一眼拓跋猗盧。

後者與手下那名鮮卑貴族一樣,心裡想的完全一致,那就是結盟可以,為什麼偏要和你結盟。

難道你的實力很強大麼?

眼瞅拓跋猗盧不發聲,姚裕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態度。

當即,姚裕點點頭,心道果然現實不是遊戲,遊戲中想要結盟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現實裡還是有很多麻煩呀。

想到此處,姚裕就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環顧一週,最後,目光落在最先發難的那個鮮卑貴族身上。

「你問我憑什麼?很簡單,因為我是姚裕細陽雙料縣令,朝廷親授的左中郎將。我背後,站著的是大晉朝廷。這樣夠麼?」

話落地,賬內眾人哈哈大笑。

姚豹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就悄悄詢問滿匡:「滿匡,他們在這笑啥?」

滿匡:「···」

「我待會兒跟你說。」

不顧倆人竊竊私語,帳內所有人都在大笑,就搞得涼虎很是尷尬不好意思。

他與姚裕這一塊麵對死亡之後,對姚裕的尊敬,就變得由心而發的了。

畢竟,那種時候,姚裕能做到臨危不亂已經足夠張顯他的魅力的了。

是,雖然大家差點沒了,可沒辦法,兩百鮮卑人,在馬匹不足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是三千烏桓人的對手啊。人家的騎兵也不是吃素的。

心中為姚裕操著心,一慌張,涼虎就想站出來給姚裕說話。

只是他才起身,就被賬內的鮮卑貴族給呵斥了下去。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這帳中有你說話的份麼!」

這一句,給涼虎呵斥的老臉通紅。

姚裕眉頭皺了皺,雖然他早就知道涼虎在拓跋部,除了拓跋猗盧之外的人對他不喜歡,但沒想到。當著拓跋猗盧的面,眾人也敢這樣。

唉,誰讓涼虎出身差,是個胡漢混血兒呢。

便是拓跋猗盧,也只是讓他做隨從,而不是用他做征戰的將·軍。

在如今這個時代,出身,是所有人都要面對,而且人生中最重要的難題。

出生就在起跑線上的人,累死也比不過那些出生就在終點的人呀。

想到此處,姚裕就忍不住一聲嘆息。

那鮮卑貴族繼續發難,起身來衝著姚裕冷笑:細陽雙料縣令,左中郎將,呵呵,聽起來怪唬人,有什麼用?至於朝廷做靠山麼···呵呵,姚縣令,你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麼?就現在大晉朝廷自保都難,他能給誰做靠山?」

八王之亂持續至今的最大弊端,那便是讓朝廷失去了威懾力,如今,用朝廷嚇唬一下平民老百姓還可以。但用來嚇唬他們這些馬背上長大的戰士,根本沒有那麼有用。

剛才那鮮卑貴族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鮮卑貴族的話落下,姚裕歪著腦袋,抬頭望著他:「哦,你是認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