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姚裕那句彩虹總在風雨後,臘梅逆境中方才張顯鏗鏘無畏的話,直接點醒了混沌中的江嬌。

所謂老龍正在沙灘臥,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

當即,江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啊,自己在這怨天尤人什麼?自己前半生已經足夠圓滿的了,這種生活,是多少百姓都羨慕不來的。

既然有圓滿,就應該有缺陷的。

而且,這也不是缺陷,而是對自身的磨練。

挺過去,自己也是那風雨過後的彩虹,大雪天下孤傲的臘梅。

想到此處,江嬌攔下來了罵罵咧咧的玉兒,對著姚裕深深鞠了一躬:「姚縣令,江嬌悟了。」

說完,她就拉著玉兒,一步三回首的去了。

看到這一幕,陳忠很是稀奇,詢問姚裕:「大人,這大小姐咋回事?前後態度咋變化的這麼快?」

別說陳忠了,姚裕都不明白咋回事。

他就是隨便嘴炮耍無賴來著,哪知道江嬌忽然一副痛徹大悟的表現。

確定沒毛病麼?

這不是,姚裕搖著頭:「誰知道她犯啥病呢,算了,別管她,咱們繼續挖。」

說話之間,姚裕脫下自己身上的絲綢袍子扔在地上,將挖出來的黃泥都扔上去。

陳忠還有些驚訝:「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那不是忘了拿麻袋麼。」

「那您也不能用您的袍子啊,先不說您會不會冷。這可是絲綢啊,名貴著呢。用我的衣服就行了。」

姚裕反看陳忠:「你以為你能跑得了?把你衣服也脫了。」

陳忠:「我···」

就這樣,倆人用自己的袍子當做器皿,扛著許多黃泥回來。

回來的時候,班柔剛提著兩個木桶回來,地上是堆積成堆的煤渣。

攏共二斤煤渣,姚裕和陳忠用衣服包回來了二十斤露頭的黃泥。

他先是把黃泥卸下,用鐵鍁都鏟碎了,然後與煤渣混合成一起來回的攪拌。

陳忠與班柔都不明白姚裕這是要做什麼,就好奇看著他。

姚裕倒是挺有鬥志的,一個人埋頭乾的盡興。

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四十斤還要多的煤渣黃泥便摻和均勻擺放在二人面前。

原本黑色的煤渣,這會兒被摻了黃泥之後,變成了灰不揪的。

姚裕先是把這些煤泥堆成山丘狀,然後用鐵鍁在頂端開了個坑,喊來陳忠,讓他提著水桶慢慢倒水。

陳忠雖然不明白姚裕是想要幹什麼,但姚裕吩咐,那就做唄。

就這樣,他倒著水,姚裕用鐵鍁和著。

比及兩桶水倒進去,煤渣與黃泥,被完美的黏合在了一起呈糊糊狀。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寶貝?」

班柔又一次好奇走來,臉上帶著質疑詢問。

姚裕嘖嘖搖頭:「這你不懂了吧,這寶貝可是能救不少人的性命呢。等著看哈。」

說罷,他便向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