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溫那邊互相介紹著二人,滿輔卻如同噴火一般目光看著姚裕。

再看姚裕,面色平靜不見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太守不用說許多了,我知道這個狗賊。」

滿輔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要把上下兩排牙咬碎。

見此情形,不明白情況的江溫就很是納悶,他回頭看姚裕,老臉上寫滿了疑惑。那表情就好像是在問怎麼回事。

姚裕沒有解釋,而是面色平緩的衝滿輔道:「滿將·軍還真是急躁性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著您了。」

滿輔嗷嘮一嗓子,猛地咆哮出聲:「該死的小子,你別得意,咱們這事不算完。就算有太守大人在,我也絕不饒你。」

江溫更納悶了,在他視角來看,姚裕與滿輔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

原本他還想著見見姚裕,給這個數次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的年輕人一個機會,一個能接觸汝南王手下核心人物的機會呢。

萬沒想到,才見了滿輔,倆人就跟殺父仇人一樣。

這不是,江溫把話問出,那滿輔雙目幾乎淌血似的。

「太守,這小子殺我愛子,又抄了我的家族。我與他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狠。今天您在,我給您一個面子不動他。但是後面,我就不能保證了。」

江溫大吃一驚,猛回頭看姚裕:「姚裕,滿將·軍說的是真的麼?」

姚裕想了想點頭:「是真的,我確實殺了他的兒子。還抄了他的家。不僅如此,前兩天,我還把他的弟弟滿佐斬於市曹。」

滿輔一聽這個,瞬間氣血上頭,眼珠子都紅了。

眼看滿輔有爆發的傾向,江溫急忙忙站起身攔著,假裝呵斥姚裕的樣子:「姚裕,到底怎麼回事。滿將·軍是自己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姚裕唉了一聲:「太守大人,我原也不想這麼做的。但是,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說著,姚裕從袖子裡掏出來了一個卷宗:「大人請過目,這是滿將·軍愛子滿宜,仗著身份在細陽縣犯下的事。」

江溫面帶疑惑接過來看了一邊,越看越是皺眉。

饒是他,都覺得滿宜做得過分了。

「原本,我只是想略微懲戒一下滿宜。但是滿佐目無王法,竟然趁著夜色在城中縱火不說,還趁火打劫,派人強攻縣衙門。若非是我福大命大,怕是這會兒已經無法在見到太守大人您了。您說,就滿家這種視法律於無物,不顧朝廷威嚴的逆臣賊子,我不動手,還留著他們麼?」

江溫臉色變了幾變。

滿輔則憤怒道:「你血盆口人,我弟弟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說著,滿輔就強壓怒氣衝江溫道:「江太守,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應該知道這件事誰對誰錯。實不相瞞,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的。而且,臨行前殿下特意賜給我隨身佩劍。讓我持節督汝南軍事。太守大人,您應該認得殿下佩劍吧。」

說話功夫,滿輔就舉起來了腰間的寶劍。

江溫看了,大吃一驚,急忙忙掀袍子跪下,對著寶劍口呼千歲。

再看姚裕,臉色大變。

靠了。那汝南王是個老糊塗麼,把佩劍給滿輔就算了,怎麼還讓他持節督汝南軍事。

要知道,持節可是不一般啊,那等同於汝南王親臨。現如今的滿輔,靠著這個持節名號,可以說是汝南郡的軍·事主官。

他有權力,斬殺汝南郡除了太守之外的所有人。

包括自己這個秩比兩千石的奮武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