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盟友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自己不好說的話,盟友說那效果肯定要好很多!王越搖頭,反對雷布雨的佈置:“老雷,你的佈置沒問題,但排兵佈陣有問題!”

雷布雨不服氣的反問:“哦?王大人乃是兵家高手,請賜教。”

王越胸有成竹的反問:“老雷,你的新一師何在?”

雷布雨被揭開傷疤,頓時臉色赤紅,怒視王越:“王大人,你這是何意?”

江彬卻是點頭贊同王越:“雷大人不要在意,王大人沒有指摘你的意思。新一師骨架都是烹狼軍舊部,所以才有雷大人此前遭遇。新二師也有同樣的問題,若是下官帶兵和屠破狼對峙,一大半心神都得放在防止譁變上,委實不妥!”

王越心中暗贊江彬聰慧,配合起來真是天衣無縫。於是趁熱打鐵:“是啊,老雷,誰也不是神仙,一時的挫折不算什麼。但新二師和新一師情況類似,那就不得不防。若是換成新三師就不同,新三師構成複雜,但也就是如此,反而不容易出現令人扼腕的頭疼事。老雷,你說呢?”

楊廷和見雷布雨招架不住王越二人,連忙出言幫忙:“但是新三師戰力明顯不如二師,這分兵之計就要大打折扣了。況且新二師在京中一樣有這樣的麻煩。”

江彬可不怕楊廷和,這一段他悉心交好嚴嵩,機械製造局又不是他楊廷和一個人說了算。於是江彬冷笑:“楊大人,武學已經由雷大人負責,他最清楚在京城新二師才算是高枕無憂。武學建立之後,第一期學員應速成,儘快補充新二師之中,才能保證新二師的忠誠。”

朱厚照眼見議事演變成意氣之爭,馬上制止:“好了,老雷的佈置沒有問題,人非完人孰能無過?況且老雷只是勞累過度思慮不周,連錯都算不上,不必相爭。王大人和江彬的改進之策也好,最起碼咱們能夠抵擋一陣。只是下一步如何,才能解開困局?”

大家都不說話了,這不明白著麼?只要你放人,漫天雲彩就散了,吳王又不打算造反,你老逼他幹什麼?

放人?那是不可能的!朱厚照發了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放人!現在朱厚煒已經這麼強勢,自己在位窩囊一點也算,若是自己離世,自己的兒子能鬥得過他?還不是又一場靖難之役?朱厚煒現在的力量已經如此強大,再不打壓,萬一哪一天突然想不開了,也不用等到自己離世,這張椅子就得讓出去!

會議開到這裡,基本到了尾聲。朱厚照開始分派任務:“江彬,你和鮑大海商議一下分兵,你主持濟寧一路,鮑大海主持···等等,老雷,你替鮑大海主持商丘一路。讓鮑大海率領五城兵馬司裡原十二團營的人馬,偽稱新三師,和王福恆兵合一處堵住射日軍。介夫,讓嚴嵩加緊生產槍支彈藥,你和王大人跟在朕身邊,隨時調整部署。”

吳王府中熙熙攘攘,華侯偉也不像朱厚照想象當中一樣高枕無憂。他也透過礦調局稽查司密切關注著前線的動向,和謝遷、王陽明、汪直、汪鋐在一起商討態勢。

汪直將戰報分發給各人,一遍笑著說道:“這王福恆也算是個人才啊,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不錯!”

謝遷呵呵笑了一聲:“老汪說的不錯,當初沒看出來王福恆竟然還有這麼大本事。先是示弱,翻手之間葬送反對聲音最大的,然後利用敗績恐嚇眾人,讓他們乖乖聽話。等到和有山見面之後,覆手之間又把殺雞儆猴的雞撈出苦海,讓那隻雞感恩戴德,嘖嘖,長江後浪推前浪,什麼時候武將居然比文官會玩弄人心了?”

眾人一陣鬨笑,謝遷有時候也是風趣的很。華侯偉知道謝遷是故意的,這幾天大家都勞累得很,說個笑話放鬆放鬆,端的是施政高手的做派。

汪鋐乃是王福恆的領路人,王福恆受誇獎自己也面上有光與有榮焉。他跟著大家笑了兩聲,然後開口說道:“射日軍這邊是已經開啟局面,不知朝廷那一邊會如何應對?”

王陽明看著牆上的巨幅掛圖,伸個懶腰:“汪大人,咱們的那位至尊絕不會認輸的,他手中還有七八萬的兵力,破狼兄不一定會順利。”

這時候情報肯定是第一位的,汪直當仁不讓的站出來:“據查京城新二師、新三師換防頻繁,多次人員相互流動。據老奴判斷,這是在使魚目混珠之計混淆視聽,那麼這兩個師或許會打亂建制混編,兵分三路。一路東進,阻擋戚有山;一路南下直奔濟寧;一路奔赴商丘。主子,你把新一師帶回來,讓宮中寢食不安,不敢派出最為精銳的新二師。”

華侯偉笑著點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那位皇兄已經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老汪,拋磚引玉,說說誰最有可能領兵出征!”

汪直想了想:“江彬、鮑大海、雷布雨這三人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