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得知錦衣衛已經不費一槍一彈,就捉拿住祝山青和噶腦之後,甚是滿意:“嗯,小錢不錯,辦事穩妥得很。”

劉瑾呵呵笑著:“小錢性子謹慎,還是能辦事的。”

馬永成卻是不服:“萬歲爺,奴婢覺著是不是太順利了?汪直那狗賊手下可是能人異士不少,礦調局稽查司的手段不亞於東廠。奴婢總覺著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劉瑾怒斥馬永成:“馬永成,小錢完成萬歲爺的囑託順利有什麼不好?你不要危言聳聽!”

馬永成斜著眼冷笑:“劉公公,咱家不過是提醒萬歲爺,以防萬一罷了。”

朱厚照一抬手:“好了,你倆不要吵,都是在一起十幾年的兄弟,吵什麼?”其實朱厚照哪裡知道,這是劉瑾和馬永成互有默契,表面上有矛盾,私下裡是同盟。這樣才能讓朱厚照放心使用他倆,畢竟東廠廠督和秉筆太監兩個職位權利太大,若是沆瀣一氣,皇帝也不好招架。

朱厚照一說話,倆人齊齊躬身,表示聽從陛下聖意。朱厚照這才點點頭:“老馬說的也不是沒可能,谷大用呢?朕要他探查吳王情況,也不知他探查的如何?”

說曹操曹操到,谷大用氣喘吁吁的跑進養心殿,一頭紮在地上:“見過萬歲爺!”

“嗯,起來吧。老谷,張皇什麼?你已經是西廠廠督,要有氣度!”

“是!萬歲爺,奴婢,奴婢努力!萬歲爺,江南傳來訊息,射日軍出海,不知去向,翼軫軍大肆動員,疑兩路北上!”

朱厚照笑容瞬間凝固,坐起身來,盯著谷大用:“谷大用,訊息傳給軍機處沒有?”

“奴婢剛剛得到訊息,還沒有傳於軍機處!”

朱厚照騰地站起:“走!隨朕到軍機處!”

來到文淵閣,緊急召見軍機處所有成員,朱厚照讓谷大用把情況說明:“老谷,給諸位卿家說說吳王的動靜。”

等谷大用說完之後,幾個人面面相覷。雷布雨困惑的問道:“谷公公,西廠的訊息確實?”

谷大用點頭:“不會有錯,射日軍已經出海,翼軫軍大肆動員,這都是幾方證實了的訊息。”

張懋抬頭,看向朱厚照:“陛下,朝中可否有針對江南的行動?”

朱厚照臉一紅,抓捕祝山青是他的意思,但是朱厚煒那個混賬會為了一個太監還有嘎腦和朕翻臉?但是抓捕祝山青和嘎腦這事吧,它好說不好聽啊!人家朱厚煒為了解決邊患派出心腹邀請蒙古濟農,自己卻是派人抓捕破壞,一裡一外高下立分。

看見朱厚照的眼神,劉瑾心中苦笑,只好自己背鍋:“英國公,是咱家命錢寧抓捕那個蒙古濟農,新蓬萊是大明的疆土,憑什麼吳王要分給外人?”

這個理由好!朱厚照心中大讚!老劉就是腦子活,說得對啊,大明疆土憑什麼分給外人?

張懋卻是眼睛一翻,氣的鬍子直翹:“你!你!唉,新蓬萊遠在萬里之外,和大明遠隔重山萬水,把這些豺狼虎豹送得遠遠的不好麼?再說那塊地大明百年之內用得上麼?真真氣死老夫了!”

朱厚照臉色有些漲紅,期盼的看著劉瑾,希望他再找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可惜劉瑾哪有那個本事?面對張懋的抱怨,他也只能唯唯諾諾。

張懋直搖頭:“唉,這事,嘖,不好辦啊!”

雷布雨卻給朱厚照找了個臺階:“英國公,劉公公此舉雖說有些孟浪,但也是為了大明社稷著想。若是吳王存有歹意,以新蓬萊的土地誘惑草原蠻子,邊患不僅未消除,還會愈演愈烈又該當如何?又或者草原蠻子假意答應南遷出海,在江南發動攻勢,大明富庶之地頃刻糜爛,又該當如何?”

這都是小機率事件!可惜張懋不懂統籌學,只是張張嘴,不知如何反駁。王越不明就裡,站出來支援張懋。他可是兩榜進士,遠不是張懋這個大老粗能比的:“雷大人,話不是這麼說的。前一陣京城騷動,老夫也略知一二,吳王並無反心,這是滿朝皆知之事。若是說草原蠻子在江南攻打大明腹心之地,那更是笑話。以暴元當年橫掃天下之威勢,掃平南宋其實也是漢人所為。君不聞滅宋者張弘範?草原蠻子在江南水鄉,其實就是三歲頑童,反掌可滅。”

王越說的得意,卻是覺著背心發涼。他哪裡知道朱厚照的怨念?好容易雷布雨找了兩個像樣的藉口,結果被王越一頓亂錘,錢寧所為還是亂命。

楊廷和出來和稀泥:“此事都是猜測,當務之急是整軍備戰。若所料不差,射日軍的目標應是天津衛水師。先行通知天津衛,命他們嚴防死守提高警惕。再者,新一師重建之事要加快步伐,新二師應南移至通州,一旦事有不協,可水路陸路直達事發地。臣請陛下對機械製造局撥下款項,加快生產,好早日把追魂槍等交付新一師。”

好嘛,這又跑出來一個要錢的!朱厚照雖說不太高興,但這個錢真還得給!目前狀態下,江南的武器是不要想了,華侯偉絕對不會賣給他,總不能讓新一師還扛著老爺槍吧?朱厚照點點頭:“可!朕的內庫再撥給楊師傅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