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蛤蟆是周溪衛百戶,帶著一哨人馬乘著鷹船直奔湖面上的船隊。

朱鳳對水戰不熟,幸好王福恆沒隨朱厚照出徵,就由他來指揮。

“老朱,直接打還是先禮後兵?”

“崔老二已經帶著特戰營的弟兄先行上岸,咱們牽制他們的注意力,讓崔老二搞他們!”

老蛤蟆高聲大喝:“請問是哪裡的兄弟?來我周溪衛有何貴幹?”

王福恆舉著鐵皮喇叭:“周溪衛的兄弟,上船一敘!”

兩船相錯,撓鉤一搭,老蛤蟆登上王福恆所在的小福船。

“兄弟是南京射日軍的參將王福恆,前幾日鄱陽湖鄱陽縣稅糧被劫,兄弟奉命過來調查,請周溪衛的兄弟們協助一下。”

老蛤蟆頓時放下心來,合情合理麼。雖然這事是弟兄們做的,可他們哪知道?調查這事,不找周溪衛找誰?於是趕緊施禮:“原來是上官駕到,失禮失禮。某是周溪衛百戶,這就回去稟報一下,我家千戶肯定是大力相助!”

等老蛤蟆的鷹船漸漸駛向水寨,王福恆和朱鳳相視一笑,這貨好糊弄!

“哦,也是。朝廷不會無動於衷,剿匪不靠咱們這些地頭蛇還能靠誰?”石醉陽放下戒備,把踩在矮凳上的腳放下來,整理一下官服:“走,跟老子迎接這幫大老爺去!”

“老大,等一下。”薛三霸攔住石醉陽,石醉陽不解的看著他,薛三霸繼續說道:“老大,我留下,總得防一手。萬一人家已經得到實情,要把咱們一勺燴呢?不是也沒關係,反正老子也不想升官,也升不上去,這些鳥官見不見吧。”

石醉陽沒說什麼,狠狠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向著外面走去。

“老蛤蟆,引他們入寨,老子在水門前迎接!”

周溪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南方向的射日軍身上,卻渾然不知,他們背後來了一群惡鬼般兇狠的殺神!

崔老二現在是特戰營的營長,孟黑子沒爭過他,氣的揚言一定要給他好看。出戰前朱鳳交代過他,下手不必留情,正合他的心意。看看高高的寨牆,崔老二冷笑一聲,下達作戰命令:“駱駝,你是火力支援,進去之後儘快支起火力點。小刀,你是尖刀隊,誰敢反抗格殺勿論!老牛鼻子,隨時狙擊。好了,對一下表,五分鐘後出擊!”

這邊射日軍和周溪衛頭頭腦腦已經相談甚歡,王福恆眼珠一轉,對著石醉陽說道:“老石,咱射日軍成軍以來屢戰屢勝,你知道靠著什麼?”

石醉陽搖頭:“王大人,標下不知。”

“射日炮!可以開啟花彈,射程十里地以上!”

都是當兵的,哪能不喜歡這等神兵利器?石醉陽當時就雙眼放光:“哦?王大人,能不能讓卑職看看?”

王福恆故作為難,沉吟不語。石醉陽遺憾的說道:“不看就不看吧,石某沒這個眼福啊。”

朱鳳出聲了:“老王,不至於保密成這樣!王爺當初也是說不讓其他人看,老石是軍中兄弟,看一看又有何妨?”

王福恆一拍大腿:“嗨!罷了,擔些干係就擔些干係!石兄弟,請上船!”

周溪衛的軍士們都沒有任何疑心,石醉陽更是覺得再正常不過,於是帶著幾個親近的百戶,跟著王福恆上了小福船。

“老石,看這就是射日炮!這是炮閂,這是炮彈。”

石醉陽顛一顛炮彈,一咧嘴:“王大人,這是黃銅的吧?打出去的都是錢,周溪衛可用不起!”

“嗯,王爺曾說過,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確實是這個道理!”

轉了一大圈,石醉陽嘖嘖稱奇,滿臉歡笑。想回到甲板的時候,王福恆一使眼色,數十把斬月刀頂在他們幾個的胸膛之上。

石醉陽訝然:“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不明白?我覺著你應該明白!石醉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稅糧在哪裡?”

石醉陽心中大呼糟糕,面上卻偽作驚訝大呼冤枉:“大人,稅糧被湖匪賽蛟龍劫走,跟卑職無關啊!”

朱鳳冷笑一聲:“石醉陽,有些事你參合不起,趁早吐口,否則少不了千刀萬剮誅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