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法奎指揮眾人,將十萬俘虜按照十人一組,全都分割開來,雙手後背捆上繩子,十人拴成一組。

崔寶山攔住就想動手的崔老二:「軍長,等等!」

「幹什麼?」崔老二瞪起牛眼,不滿的看著崔寶山。

「城牆上似乎少了點什麼,軍長不如讓弟兄們寫信,射進城中,也好讓京城百姓們觀刑!」

「知道啦!攻心之計嘛!哼!好!聽見沒?咱們的寶山大爺下令了,還不趕緊執行?」

崔寶山哭笑不得:「老崔,你要是這樣,老子以後不說話了成不成?」

崔老二連忙拱手:「嘚嘚,開個玩笑都不成?算老子怕了你!」

朵顏三衛留下的角弓派上了用場,嗖嗖萬箭齊發,嚇得城牆上五城兵馬司士卒躲在城牆後,瑟瑟發抖。吳勁松展開箭矢上的信箋,看了看搖頭嘆息:「如此得民心之事朝廷不做,盡便宜了他人!唉」一聲嘆息意味無窮。

總有膽大的百姓喜歡看熱鬧,何況人家翼軫軍的箭書裡說啦,絕不在此刻攻打京城,那還怕什麼?吳王麾下軍紀那是有口皆碑,他老人家的部下絕不可能騙人!還有汪直安插在京城的諜子趁機鼓譟起來,弄得一大堆老百姓要上城頭看熱鬧。

吳勁松不敢做主,只好上報。北城最高指揮官上京衛指揮使,定遠侯鄧星海點頭:「看!為什麼不讓看?嘿嘿,翼軫軍不是講究一個愛民如子嗎?這麼多老百姓上了牆,他們敢攻嗎?吩咐下去,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好拖家帶口的上去當肉盾!」

幕僚張翰河眼珠一轉,笑著說道:「指揮使大人,可否安置一些座位?」

「什麼意思?」

「大老爺當然不能和泥腿子一樣待遇啊?弄上遮陽傘,擺上望遠鏡,茶點水果旁邊放著,一張座位十兩銀子,貴麼?」

鄧星海眼睛瞪得溜圓,突然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老張,你家不發大財真的是天理不公啊,就你這腦子,嘿嘿,成!你去辦!」

張翰河伸出手比劃一下,鄧星海點點頭:「成!三七就三七!去吧去吧!呵呵,想不到啊,這人吶,哪說理去?被派到城牆上是個壞事吧?他孃的還能撈一筆!怪哉怪哉!」

「什麼?十兩?他們怎麼不去搶!哦,有望遠鏡啊?遮陽傘?嗯,便宜!走,小七,小七,老爺帶你上城牆觀風景去!啊,不是屁風景,翼軫軍要殺人了,不是,是殺***!」

京城土財主聞風而動,一張十兩的觀景臺愣是炒到百兩。張翰河賺得那是盆滿缽滿,一張嘴笑得合不攏。誰能想得到,靈光一閃的主意竟然值萬兩白銀?不過張翰河還是很有良心的為普通百姓,留了十處觀景臺,分文不收。但是什麼桌椅板凳那是沒有的,遮陽傘、望遠鏡那就不要想了,白給的棗誰還能嫌核大?

啪!楊廷和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簡直是,簡直是駭人聽聞!這,這叫什麼?」

眼見楊廷和都快被氣糊塗了,張侖嘆息著搖頭:「楊公,鄧星海說,此舉是為了遏制叛軍進攻,如此多的百姓上了城牆,城防無憂亦!」

「荒謬!」楊廷和眼眸閃著幽光:「難道百姓中便沒有江南的女幹細不成?若是,若是翼軫軍突然進攻,城頭一片混亂之下,有人渾水摸魚怎麼辦?不行,必須都撤下來,不能中了對手的女幹計!」

「唉,楊公,撤不得啊!上了城牆的大老爺們,或多或少和朝中諸公都有關聯,這暫且不論。就是叛軍那裡,呃,說句實話吧,五城兵馬司能擋得住翼軫軍?有這些百姓在上面,或許還真能拖住翼軫軍。」

楊廷和握緊拳頭,半晌之後,仰天長嘆:「大廈將傾大廈將傾啊!妖行魅影,陛下,臣,臣無力迴天啊!」

北城城牆上

的人才不會管楊廷和的惆悵,他們全都伸長脖子,看著不遠處熱鬧非凡的刑場!

「排好隊啊,鄉親們,咱們說好!一個人只能閹一個啊,下不了手的就別上來添亂了。」

「軍爺,老孃不怕!老孃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和他們的血!可憐我的小閨女啊,才八歲,才八歲啊!」披頭散髮的老孃們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剪刀,衝進圈子裡,一把薅住那個玩意,咔嚓一剪子下去,哈哈大笑,卻又拿著那個嚎啕大哭。接著一抖手,扔給一邊滿眼渴望的土狗。

嗷!那***捂著要害處滿地打滾,卻是無人理會。「下一個!」

嗷!不多時,十人一隊的***就變成滿地打滾的臭肉。後面的***一陣騷動,姜法奎毫不留情的一槍甩過去,打倒一個:「馬德,想幹什麼?」

朵顏三衛計程車卒們老實了,挨一刀不一定會死,不挨刀肯定會死,還是賭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