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冥冥之中天意如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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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寧冷眼看著自得的劉大夏表演,真的忍不住可憐起他來。不過想到皇上定下的時間,還是揮揮手。一旁的錦衣衛行刑手瞬間撲了上去,一把撕開劉大夏的二品補子官服,把赤裸著上身的劉大夏按倒,兩人架著掛在十字形木樁上。
錢寧拎著一條鞭子過來,上下打量一下,啪!特製的牛皮荊棘鞭在劉大夏胸口,留下一條彎彎曲曲的傷口,鮮血淋漓!劉大夏養尊處優,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瞬間身體繃直,嘴裡倒吸著涼氣,胸口肌肉不住的抽動。
錢寧也不廢話,手中的鞭子上下翻飛,啪啪聲不絕於耳。劉大夏幾次想要求饒,卻被雨點般的鞭子堵了回去,錢寧似乎根本不想知道答案,只想狠狠的揍他過癮。好不容易錢寧停下,胸口稀爛的劉大夏咬著牙,正想套錢寧的話,錢寧卻又拿起爐子裡火紅的烙鐵,朝著劉大夏一笑:「劉先生啊,胸口打爛了,很容易感染的。什麼是感染?別問我,我不知道,是吳王說的。嗯,給你治一下哈,忍著點,幾下就好!」
呲!青煙冒起,空氣中頓時充斥著皮肉燒焦的臭味。劉大夏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有一天,落到如此田地,劇痛讓他說不出一句話,只是拼命大喊。
錢寧看了看自己的傑作,歪著頭打量一會,拿起另一個烙鐵:「劉先生,這地方熟了,可是其他地方還夾生著,這不好啊!做事就要全須全尾,錢寧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呲!烤肉的香味和焦糊的臭味交織在一起,不一會,劉大夏的傷口全都焦黑一片。錢寧拍拍手:「這多好?平坦一片大草原。劉大夏,你想起什麼沒有?」
劉大夏無力的呻吟著,剛剛的酷刑耗盡了他的力氣,實在沒勁了。錢寧一拍腦袋,笑吟吟的看著劉大夏的要害:「劉先生飽讀詩書,寫史記那位是怎麼寫出來的,想必比我清楚地多,要不我發發善心,也幫你來一刀?保不齊你也能寫一部煌煌鉅著?」
「啊!等!等一下!」劉大夏這回是真的嚇壞了,再是讀書人,那也可是男人!他可不想做一個太史公第二!他勉強開口攔住錢寧,喘息幾下之後,迫不及待的說道:「錢指揮使,劉某有話要說!」
錢寧點點頭:「可以!劉大夏,實話說吧,有沒有你的口供其實都不要緊。你們文人好扎堆,安上個名頭就可以抓人。就看萬歲想幹什麼了,萬歲想要兵部歸心,那錢某就弄個名單出來,把你的手印一按就齊活的事。你啊,還是痛痛快快說吧,省的皮肉受苦!看見沒?錦衣衛什麼手段沒有?梳洗、剝皮、採耳、抓筋,任你是鐵打的好漢,到了這裡,呵呵,你懂得!」
劉大夏打個寒顫,剛剛真的是生不如死,真要是那些手段齊上,自己真的扛不住。想當年大唐狄仁傑,一被來俊臣下獄,馬上招供,自己何德何能超得過狄公?他嘆口氣:「錢指揮使說的是。此事源於香山會,西郊香山有一碧雲寺,碧雲寺住持於御馬監太監於經交好···」
朱厚照很快就拿到了劉大夏的供詞,看著看著,拳頭越握越緊。他抓住供詞正想撕碎,卻慢慢鬆開手,輕輕撫平。沒想到宮中就跟菜市場一樣,善惡忠女幹莫辯,什麼人都有!看來是張永受了於經蠱惑,又和黃洞明、劉大夏勾結,這才有了奇恥大辱!怪不得劉美人總要去碧雲寺還願!
「劉瑾,拿下於經!錢寧,拿下黃洞明!等等!朕想想,王鏊!劉瑾,王鏊此人如何?」
劉瑾眼珠一轉,馬上進言:「萬歲爺,聽聞當年興王常被王鏊誇獎!後來興王起兵拉攏一眾藩王,被吳王擊敗,王鏊還在朝中抱怨。其餘的,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
朱厚照點點頭,很是滿意:「原來是這樣!想起來了,前幾年興王府長史是不是換成王鏊的門生呂,呂什麼?」
興王做夢也想不到,他只是因為朱厚照為
了掩飾醜事,隨口說的一句話,就跌入無盡的深淵當中。不過確實也不冤枉,這貨每天都想著如何登上那個位置,王鏊確實也算是他在京中的支持者,沒想到被朱厚照歪打正著,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腦袋上,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王鏊是一朝大佬,內閣閣老,放在今天都是正國級,哪能是朱厚照想動就動的?所以君臣幾個在密室之中,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完整的陰謀輪廓就漸漸成型。
朱厚照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啊!差不多了!唉,老朱家太能生,現在領俸祿的據說超過十萬!這樣下去怎生得了啊!朕要趁這個機會,削去一批藩王的供養,不然長此以往,真的要國將不國了!」
半月之後,朱厚照罕見的去上朝了。隨行的劉瑾指揮著一輛大車,車上滿滿當當全都是書信、卷宗。百官來到奉天殿時,見到大車無不伸頭張望,搞不懂皇上這是又要弄什麼新奇的玩意!
奉天殿中,朱厚照龍袍在身龍椅上正襟危坐。等李東陽等人站列整齊之後,痛心疾首的慢慢說道:「諸位臣工,爾等可見殿外大車?」
李東陽看看身後文武百官,越眾而出:「老臣請教陛下,大車中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