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班尼做夢也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犀利無匹的武器!區區三四百人竟可以打的最精銳的烏茲別克騎兵潰不成軍!他趕忙大叫一聲:“叫薩拉霍夫回來!不要追擊大明人!”

祝銘章給了昔班尼一個深刻的教訓之後,揚長而去!手中武器犀利,可人數太少。面對黑壓壓成千上萬的敵軍,對方光用戰馬就能淹沒他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戰場之上不光有刀光劍影槍林彈雨,更有著讓人啼笑皆非的可笑事!他只丁大叫著投降,搖著白旗,衝過鮑大海的防區之後,竟然從前衛團和前軍的結合部溜了!鮑大海的主要精力都在昔班尼派出的哈桑部身上,只有十幾個人監視他只丁部,完全擋不住他們的逃竄。而報信的人還在路上,前軍的反應也需要時間,給了他只丁一個千載難逢的時間差!

他只丁帶著自己的萬人隊亡命奔逃,不敢在好走的大漠馳騁,只好在介於沼澤、溼地和荒漠之間的地帶奔逃。巴爾喀什湖東鹹西淡,這裡就是鹹水區。因為降水量和蒸發量的不穩定,湖面水線也是來回波動,造就了沿岸為數眾多的沼澤和鹽鹼地。為了逃出生天,他只丁只好帶著部眾走那些危險地段。

他只丁儘量撿著看起來好走的路段前行,可這是逃命,哪有那麼多的時間仔細觀察?前邊探路計程車卒突然之間連人帶馬就憑空消失,等趕過去營救的時候,只剩下徒之奈何。後面的追兵已經能看得到身影,他只丁嚇得亡魂直冒,連聲催促部眾快逃,如此一來,陷入沼澤計程車卒越來越多,等到看不見追兵的時候,九千人的隊伍竟然損失了近三千人!除了陷入沼澤的,大部分損失全都是自願留下投降的,這種朝不保夕的逃亡,實在太考驗人的抗壓能力!

不是他只丁無能,只怪大明已經超越他們太多!這還是新軍的主要目標已經放在昔班尼身上,否則連他只丁也跑不出去!

朱厚照已經興沖沖來到前軍,手舉望遠鏡看著對面漫山遍野的烏茲別克軍,大笑著:“好一條大肥魚!”

江彬看著朱厚照就差流口水的樣子很是擔心,這位哪都好,就是太好戰!萬一非要和昔班尼不死不休,這一仗還不知道要打成什麼樣子!

昔班尼不敢再保持自己的狂妄,對著身邊的寵臣忽米薩克下令:“忽米薩克,你去和大明軍隊解釋一下,順便探聽一下他們的來意!但願不是對河中生出想法。”

忽米薩克也不再狂拍昔班尼的馬屁,都這個時候了,哪裡顧得上?於是他在馬上微微躬身,接過白旗,策馬直奔新軍而來!

火篩看著來到新軍前的忽米薩克,轉頭問恰拉:“喂,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什麼來路?怎麼不像是草原的漢子?”

恰拉一撇嘴:“老爺,這貨就是個馬屁精,整天在昔班尼汗跟前搬弄是非。”

朱厚照笑了:“也不錯,至少昔班尼還是顯示出誠意了嘛!”

江彬一笑:“陛下,那是把他打怕了!”

君臣說笑間,忽米薩克走了過來。火篩當仁不讓的充當通譯,忽米薩克先是深深鞠了一躬,正想說話的時候,火篩板起臉孔:“面見天可汗必須是跪禮!忽米薩克,昔班尼不是說他是朮赤的後人?怎麼手下大臣連禮節都不懂?”

忽米薩克無奈,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只好雙膝跪倒:“烏茲別克汗國昔班尼汗座下忽米薩克,見過大明帝國的諸位大人!”

江彬很莊重的介紹:“忽米薩克,這位就是我大明帝國當今至尊,大明正德朝皇帝陛下!你行跪禮是應當的!”

忽米薩克大吃一驚,趕忙挪動膝蓋:“見過大明至尊無上的皇帝陛下!”

朱厚照這才微笑著點頭:“嗯,可以了!忽米薩克,朕揮師教訓侵入大明的滿速兒,一路追擊到了巴爾喀什湖,昔班尼為何要攻打朕的部屬?你們是大明的敵人還是朋友?”

忽米薩克一下明白了!這是滿速兒的圈套,妄想挑動大明帝國和烏茲別克汗國火拼!瞬間一身大汗的忽米薩克馬上再次叩頭:“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這是誤會!昔班尼汗也是聽說滿速兒侵入烏茲別克汗國,才帶人驅趕,絕不是有意和大明帝國作對!曾和大明帝國不睦的帖木兒汗國,就是被我們英明神武的君主昔班尼汗,一舉攻滅的。大明帝國和烏茲別克汗國之間沒有矛盾,這真的只是誤會!”

鮑大海馬上接住話茬:“誤會?我們被你們無端攻擊,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也叫誤會?陛下,我大明西征軍兵強馬壯,定能一舉殲滅所謂昔班尼的軍隊,臣請出戰!”

江彬聞弦知雅意,馬上也站了出來:“陛下,臣見烏茲別克汗國飛揚跋扈,追捕滿速兒,不問青紅皂白就對大明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臣請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