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嚴嵩的笑確實刺痛了幾人,他們不明白都到這時候了,嚴嵩怎麼還能笑得出來的。

“別急,現在時間還早,咱們不得先問一問這位嚴大人麼,嚴大人也算是當世俊傑了,就算是要殺也要留下一點應有的體面吧。”老大還是制止了立刻殺掉嚴嵩的想法,或許是為了好玩,也或許是因為點別的吧。

“呵呵,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兩次都被自己大哥阻止,女生有些不高興,惡狠狠的盯了嚴嵩一眼。

“諸位說我助紂為虐,何出此言啊?”嚴嵩感覺自己還能掙扎一波,雖然希望不大就是了。

“你幫助昏君搜刮民脂民膏,還大肆抓捕儒生,這還不是助紂為虐?”

“此言差矣,嚴某進行的是正常的商業活動,怎麼說是搜刮民脂民膏呢,老百姓的錢嚴某可是一分沒賺啊,再者說了,抓人的事情你們找谷大用啊,找我幹什麼。”嚴嵩聳了聳肩,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己都多到這了還能找到,真是讓人無奈啊。

“哦?嚴大人還覺得自己沒錯咯?”

“我何錯之有啊,因為嚴某,國庫充盈,百姓才有機會安居樂業,諸位都是儒聖後人,怎的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呢,再者說了,我嚴嵩害了誰,那些錢都是他們願意給我的,我沒有搶吧,要講道理啊。”

“那昏君大肆抓捕士子,你還助紂為虐?你還是不是儒學門生?”被問的女子脾氣有些暴躁,不過確實頗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這話說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公然忤逆陛下,被陛下懲處那是自然的事情。”

“好一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昏君當道,我等士人難道還沒有發聲的權利了?”

“自然是沒有的,陛下讓你說的你才能說,陛下不讓你說的,你就什麼都不能說,他們違背比喜愛的意願被抓,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要不是陛下果斷,這京城早就亂了。”

平心而論,他要是在陛下那個位置,不可能有陛下那麼果斷,但是他知道這是制止輿論最好的方法,殺雞儆猴,自然就不會有人跳出來了,不然後面會很麻煩,而且越來越麻煩。

“大哥,還留麼?”旁邊一人看向自家老大,在他們看來,嚴嵩已經被昏君給完全洗腦了,完全沒有了拯救的必要,喪失了一個儒生的尊嚴。

“唉,算了,送嚴大人上路吧,我本來以為嚴大人可能有著自己的想法,沒想到竟然被昏君給完全的洗腦了,這天下可不是皇帝的天下,嚴大人下輩子注意點吧。”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哥,我就說早就該殺了吧,等把這個奸臣殺了,咱們再去找狗皇帝算賬。”女子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小妹,你送嚴大人一程吧,下手快一點,嚴大人也算是個人物了。”

“好嘞,我保證讓他在沒有痛苦中死去。”女子一臉興奮的拔劍。

嚴嵩閉上眼,他選擇坦然的面對死亡,不坦然也沒辦法,大家理念不合,這些人從小就被灌輸這樣的思想,他多說無益,只有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他相信陛下必將洗滌這汙濁的世界,這些宵小也會被陛下所清洗。

“快點吧,咱們還有事情要做呢,出來的時候大伯交代過,給皇帝小兒一個教訓就好。”最後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三也發聲了,他其實對這些人的做法不是很認同,人家確實沒做錯什麼呀,只不過自己身處這個陣營,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有些想法,但是生長環境讓他無法質疑長輩的決定。

“好,我保證讓他毫無痛苦的死去。”女子拔劍就刺,眼神中還閃過一絲興奮。

嚴嵩閉上眼睛坦然受死,他相信陛下肯定會給他報仇的,這點母庸置疑,可惜啊,看不到了。

死亡是什麼感覺呢,嚴嵩有些好奇,不過很長時間都沒有感覺,有些奇怪的睜開眼,發現四人怔怔不懂,表情還有些怪異。

小心的挪開身前的劍,四下望去,這裡也不像是藏人的啊,不過這個情況,自己肯定是被人給救了,當即作揖,“嚴嵩多謝高人搭救,不知是哪位大人在此?”

得來的卻只有沉默,朱厚熜自然是不會現身的,閒著無聊也不能出去啊,反正人是救下來了,嚴嵩的安全保障了就行。

不過這幾個人的狀態確實有些奇怪,應該是被某種秘法所催生出來的,孔家的那些傢伙還有不少後手啊,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後天是肯定有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先天高手。

其實不好說的,世界太大了,大隱隱於市,其實還真說不好,而且儒家的浩然正氣真說不好會不會有那種傳承,畢竟這一門一直就沒斷過香火。

這些人朱厚熜還是蠻有興趣的,不過這時候肯定不會出去見嚴嵩的,底牌還是要保留一點的,雖然他從來沒有隱瞞過就是了。

嚴嵩見久久無人回應,便猜測可能是皇宮內部的武林高手,想想也就釋懷了,這諾大的皇宮,怎麼可能沒有高手呢,不露面可能也有別的考慮吧,嚴嵩再次道謝之後便趕忙出去叫人了。

他沒有驚動守衛,畢竟人多眼雜的,萬一傳出去,訊息不就洩露了麼,他直接找到錦衣衛,先把人都帶下去再說。

等到錦衣衛來人帶走四人,嚴嵩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也趕忙穿上衣服,這事要和陛下彙報一聲,畢竟不知是他而已,這些人還要對陛下動手,就怕不止這一波殺手,還是要稟報陛下的。

此時的朱厚熜早已回到床上,腦海中還在思考著可能的情況,說實在的,這麼多年過來了,儒家絕對算得上那種傳承比較完整的,其他各家現在也剩不下多少傳承了,作為儒聖後人的孔家有什麼他都不意外。

他之前就在懷疑孔聖真的“死”了麼,當然,不是肉體意義上的存活,是精神意義上的存活,佛家的信仰和儒家的這種精神崇拜,朱厚熜感覺這是實現永生的比較成熟的途徑,就跟很多王公貴族喜歡用盡手段保持自己肉身不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