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大雪只覺得心中煩悶的很,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日再見,就很煩,宮裡又恢復了之前冷清的樣子,總感覺這裡少了什麼一樣。

這邊楊廷和一臉疑惑的跟著呂芳來到外面。

“楊大人,你就不要再說了,陛下現在正煩著呢閣老就少說兩句吧,免得陛下遷怒閣老。”呂芳也不想陛下和楊廷和翻臉,有楊閣老幫襯,朝廷內外會穩定許多,不然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看出來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又不傻,陛下這已經很明顯了好吧。

“輕雪姑娘走了。”呂芳的聲音很輕,雖然陛下應該能聽得到。

“這......難怪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麼沒了,好了,老夫知道了,不過這個事情呂公公還是要同陛下說清楚,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陛下也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大動干戈而抓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的意思是差不多等陛下消氣了就放了吧。”

楊廷和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只能說紅顏薄命啊,還以為這個小姑娘真有富貴命呢,沒想到會是這樣,其實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小姑娘當了皇后大家也沒啥想法,大家也算是樂享其成的事情,就是可惜啊,人沒了。

朱厚熜在裡面只感覺太陽穴直跳,忍不住默唸黃庭,這老傢伙,要不是看他年紀大,非要教訓一頓不可。

呂芳的嘴角也抽了抽,忍不住瞥了一眼裡屋,他知道陛下肯定聽到了,不由得為楊廷和默哀,雖然陛下現在沒說話,但這比小賬肯定記下來了。

“楊閣老想到哪裡去了,輕雪姑娘是離開京城,陛下剛把她送走,陛下現在心裡肯定不舒服,你何必要現在觸陛下的眉頭呢?”呂芳趕忙拉住楊廷和,一會給陛下惹毛了誰都別想好過。

“啊?”楊廷和有些搞不明白了,不是聽說感情非常穩定麼,怎麼突然就攆出宮了?搞得有些奇奇怪怪的,很多操作都不懂啊。

“反正楊閣老記住不要在陛下面前提到這個人就行了。”呂芳也不想多說,畢竟陛下又不是聽不到,說多了也遭陛下嫌棄。

“但是,這和這次陛下抓了這麼多人有什麼關係啊?”楊廷和搞不懂了,就算你女人跑了,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毫無理由的抓了這麼多人啊。

“閣老,首先,這人不是陛下抓的,其次......”

“行了呂芳,讓他回家問他兒子去,趕緊讓他回去,朕看著心煩。”朱厚熜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直接打斷了呂芳的話。

呂芳衝著楊廷和歉意的笑了笑,這不是我不想跟你說的哈,是陛下不想我說。

“咳,閣老還是回去問問楊大人吧,事情的經過他也是知道的,要是楊大人同意放人,陛下這邊也是不會說什麼的,現在閣老還是請回吧。”呂芳能說什麼,這幫傢伙自己作死,能怪誰呢,誰也怪不了。

楊廷和摸了摸下巴,所以這是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和那位輕雪姑娘的離開有關?

這個臭小子都知道竟然什麼都不說,我能害了他麼,我是你親爹誒,這傻孩子。

想到楊慎,楊廷和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個傻大兒誒,你好歹也跟為父通通氣,稍微讓為父有點準備不是,現在好傢伙,連家都不回了,也不知道忙什麼呢。

主要是錦衣衛神神秘秘的,確實挺讓人好奇的,當然了,因為谷大用這麼鬧騰的緣故,大家的目光主要都放在東廠上,對於錦衣衛,大家也沒怎麼太關注,更何況還有一個嚴嵩呢,誰又心思關注這個看似已經沒啥權利的錦衣衛啊。

這半年其實大家也被折騰的夠嗆,雖然說沒啥太大的損失,但是很煩。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分散著大家的目光,讓大家自然而然的忘卻錦衣衛這個組織已經在大家的視野之中消失很久了,要不是楊慎是自己兒子,他也不會太過關注。

這麼一查可了不得,錦衣衛內部密不透風,而且還有大量的資金流入,這些錢去幹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還有人員流動問題,總之現在錦衣衛絕對比之前更加的強大了,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才是最可怕的,甚至都不知道它在幹什麼。

看來今天要和兒子好好聊聊了,他也不求兒子能透露出什麼,起碼給個提示,那就是陛下這邊到底靠不靠得住,畢竟兒子也接觸了不少東西,半年了,心裡肯定有點底的。

說實在的,對於正德,他還是覺得有些虧欠的,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只是當年正德還是太氣盛,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想著動大家的蛋糕。

性格頑劣什麼的,大家都能忍,但是想要動蛋糕,實力不夠只會招來禍端啊,只是他也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麼狠,直接動手一點都不含湖。

只是希望當今陛下好自為之吧,他能做的也就是從中周旋,儘量平衡大家的矛盾,說實在的,當這個首輔也挺累的,辦好了人家也不說什麼,辦不好,兩頭都不落好。

“楊廷和走啦?”呂芳將楊廷和送走之後連忙回來候著。

“是,剛把楊閣老送出去,外面的雪還挺大的,奴婢叫人給楊閣老送回去了。”呂芳微微欠身。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最近有什麼事情麼,拿過來給朕看看。”朱厚熜也懶得多想了,到此為止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想開了就好,他的路也不好走啊,要是不努努力,人家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仙木奇緣》

就是野牛被惹急了還會用角呢,更別說餓狼了,更何況這些傢伙可比餓狼要兇狠多了。

“諾。”呂芳微微欠身,一些重要的事情他都是有記錄的,以便陛下及時查驗。

沒過一會呂芳便回來了,這些都是收在陛下的書房的,如果陛下有興趣隨時都可以看。

朱厚熜輕輕翻閱著最近的重要事件,第一件映入眼簾的便是御前財政會議,他記得呂芳好像跟他提過,他也沒在意,讓呂芳和楊廷和商量就是了,反正他也不需要國庫的銀子,稅收隨便怎麼分配,他的底線就是不找他添錢就是了。

說實在的,添錢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不行,只要他敢開這個口子,他這點錢估計就被那些傢伙給算計的死死的,所以就這趟,他也不管,稅收就那麼多,你們自己看著分配,朕不會拿一分,你們也別想讓我添。

其實朱厚熜的行為已經非常難得了,正德在位的時候內庫又沒錢,豹房那些東西不都是靠劉瑾給他搞的,還有從國庫裡擠出來的,現在朱厚熜不要國庫的錢,總要好一點吧。

“財政會議怎麼樣?”朱厚熜大致的看了看,怎麼感覺還是不好啊。

“去年的稅收總共約五百一十萬兩,只是國家開銷也大,其實也是有些不夠的,戶部蔣大人的意思是希望陛下能夠出一百萬兩填上這個空缺的,被我給拒絕了,不過最後湊湊弄弄,也算是勉強平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