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各自琢磨著事情。剛剛回到張齊山的家裡,外邊颳起了狂風,天也越來越黑了起來。雲層也越壓越低,眼看著雨點就要落下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外邊閃了進來,進來的是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男人穿的衣服很髒,原來衣服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臉上黑乎乎的,應該是很久沒有洗了,這個人一看就是村子裡的懶漢。

“叔,我就說是你回來了,他們還不信。”男人臉上堆起了笑容。

張齊山看到他,不由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語氣有些不好聽的說道,“二才,你來幹什麼?”

“叔,您看你說的,咱們可是一個村子的人,您回村子,我過來看看不是應該嗎?”二才陪著笑臉說道。

“行了,看也看過了,走吧。”張齊山開始往外攆人。

“叔,您看我剛來您怎麼就要攆我走,我有事想跟您說呢。”二才嬉皮笑臉的說道。

“除了借錢,你還能有什麼事,二才,年紀也不小了,不是叔說你,不能再這麼好吃懶做了。”張齊山嘆了一口氣勸道。

“叔,你說的對,我也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二才嘆了一口氣,“村子隔三差五死人,不知道哪天就輪到我了。”

張齊山從兜裡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二才,“這錢你拿著當個路費,離開村子去外邊找個活幹。”

二才把錢接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用手敲了敲那張錢,“叔,是不是有點少。”

我也看出來了,這個二才不僅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懶漢,還是一個沒皮沒臉的無賴。

“二才,不要太過分,趕緊走,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張齊山語氣很是難聽的說道。

二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直接說道,“叔,我知道你要辦什麼事,你不就是為了老橋來的嗎。”

“您可知道老橋是怎麼塌的嗎?”二才突然說道。

聽到這話,在場三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

“不是自己塌的嗎?”張齊山眯著眼睛問道。

“要不是有人故意破壞,老橋塌不了。”二才說著朝外走。

二才這是話裡有話,難道老橋塌了另有隱情。當時張齊山說的時候,我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現在想想,老橋不可能在新橋修好後,就莫名的塌了。

我立馬想到一個可能,風水。難道是新橋所處的風水正好可以跟老橋的風水犯衝。剛剛我們去河邊的時候,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水裡的怨氣上,倒是忘了看看那邊的風水了。

張齊山立即聽出了二才的話,直接伸手拉住了他,“二才,你把話說清楚。”

“叔,還是不說了,我去村頭小賣鋪去買點酒喝,這都一個星期沒沾酒了。”二才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我知道他這是想趁機敲詐一筆。

“二才,說吧,你要多少錢,我告訴你,你可不要獅子大開口,老橋怎麼塌的,應該不止你一個人知道。”張齊山警告二才道。

“您還真說對了,就是隻要我一個人知道。”二才嘿嘿的笑著。

“二才,你要知道輕重,這可是關乎到咱們整個村子人的命,跟你也有關係。”張齊山又加了一句。

“我的命不重要,死了就死了。至於整個村子的命,他們的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窮困潦倒的時候,有誰在乎過我的命。我只認錢,你要是給我錢,我把事情告訴你。你要是不願意給錢,那我走了。”二才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好,我給你錢。”張齊山說著又從兜裡拿出一千,遞到二才的跟前,“這些夠了吧。”

“叔,你這是打發要飯花子呢,您說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這點錢居然能拿的出手。”二才只是看了一眼,很是不滿意。

“小子,不要太過份,你是這個村子的人,理應為村子出一份力,你現在居然還借這件事獅子大開口。今天我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程遠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抬手就要打。

“老程,先不要動手。”張齊山把程遠之攔住了,他看了二才一眼,又拿出了一千,“這次回來只帶了這麼多。”

二才看著錢點了點頭,“叔,您不要怪我,我也是窮的沒有辦法了。”

“行了,你趕緊說道。”張齊山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新橋還沒有修的時候,有天晚上我在鄰村喝完酒回家,看到一個人在老橋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出於好奇,我偷偷的躲在遠處觀望,他在橋上埋了一些東西,用火柴點燃了,然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我這才知道他是在炸橋。”

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都集中精力的聽著二才講述。

“但是老橋很是結實,他連著炸了兩次,老橋沒有絲毫的破損。後來那個人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