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君和何父到了永定伯的院子裡,秋尚書已經在永定伯的下首坐了,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父子倆卻看著老爺子的臉色十分的差。

猶猶豫豫著,到底是行了禮。

永定伯瞧了何成君一眼,面色稍霽:「君兒,你來了。」

「見過秋叔父。」何成君既然被永定伯點了名,自然硬著頭皮又朝秋尚書過了禮。

秋尚書慘笑一下,卻是悲傷地道:「賢侄,這次卻是秋叔父對不起你。」

何成君心頭「咯噔」一下,就聽永定伯道:「你秋叔父的閨女兒出了點事,和你的婚約,怕是要取消了。」

何成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而來的是幾乎抑制不住的狂喜,但到底幾位長輩都在這裡,不可能真的面上表露出喜悅:「啊?秋家姐姐,出了什麼事?」.c

永定伯一個眼刀飄過來,打著圓場道:「君兒,這個怕是不好說。你秋叔父本就因唯一的女兒出了事傷心至極,不要再勞煩你秋叔父傷心。」

何成君立即乖巧地點了點頭,就聽著秋尚書又道:「到底還是你我兩家無緣,結不成兒女親家。明明說好的事情,我秋家卻又要反悔,到底是我們秋家不佔理,我秋某,再次向你們永定伯府賠罪了。」

這邊永定伯和秋尚書兩人又你來我往了幾句,何成君和何父也不便插話,終於送走了秋尚書,何成君興沖沖地道:「祖父,既然與秋家小姐的婚事不成,那我是不是可以娶李家小姐了!」

永定伯見何成君面帶喜色,也不在意那秋家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要到取消婚約的地步。

永定伯知道自己的嫡親孫兒到底還是中意那李新澈的,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但我們上次拒婚到底是得罪了雲太守,這次再主動提親,我們……」

永定伯話還沒說完,何成君已經開口道:「孫兒已經跟那雲太守講好了!本來就是沒有秋叔父來取消婚約,我也是要跟祖父提這件事的!」

「那李新澈本人,孫兒也已經見過了,無論哪一個方面,孫兒都是極為滿意的。祖父,你就成全孫兒吧!」

何成君是男子,不便像女兒般撒嬌,但還是放軟了語氣,何父聽到這小子竟然已經私下接觸了雲家,當即大怒:「你當你父親和你祖父都不在了嗎?議親的事情,你怎麼能私下裡偷偷去見女方的長輩呢?」

見何父還想呵斥何成君,永定伯卻制止了。出了這樣的變故,雖然有秋尚書耐心解釋,但到底還是心煩意亂,當即便道:「罷了罷了,左右秋家的婚事是不成的,君兒也中意那李家女郎,便派人去雲家提親吧。」

「祖父!」何成君見永定伯發話了,心裡雖然高興,但還是想給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掙一些臉面:「您自己也說,上次我們拒婚讓雲太守難堪了。以後總歸要成為一家人,不能讓對方記著這一點不開心。不如就趁著這一次議親,把這個難堪也給打消了。」

何成君是永定伯的嫡孫,將來要成為永定伯府的主人,管一家事宜,當即便有興趣地問道:「君兒有什麼法子?」

「便是要勞煩祖父親自走一趟了。祖父以永定伯之尊親自和孫兒一起上門提親,這個臉面,也可以彌補雲太守上一次的難堪了。」

為著晚輩好,永定伯當然是不介意自己這麼大年紀親自走一趟的,只是永定伯也是個精明的人,當即看出了他的心思,揶揄道:「你倒是對那李家女郎情真意切,這還沒過門,就想著她了。」

何成君聞言,微微紅了臉。

——

江瑾賢好不容易才哄好了鳳顏玉,兩人一起吃過了晚飯,鳳顏玉正沉浸在喜悅之中,雲安石歡歡喜喜地跑過來,一把抱過江瑾賢。

「賢弟,澈孃的

婚事成了,斐娘那裡可有交代了。」

鳳顏玉的嘴角仍掛著笑意:「瞧把你高興的。可是和那永定伯府的婚事?」

「是了是了。」雲安石松開江瑾賢,「說來也奇怪,那秋家竟然主動取消了婚約。」

鳳顏玉和江瑾賢具是神色一講,雲安石本就是隨口一提,見到兩人如此表情,當即凜然道:「是出了什麼事?」

鳳顏玉看了江瑾賢一眼,江瑾賢道:「是秋芷若下藥想害顏顏,不料卻自己中了招,在煙花之地失了清白。」

雲安石聞言,也是一愣:「竟是這樣的事情!?秋芷若怕是再嫁也難了,那秋家那邊怎麼說?」

「秋芷若咬定是我害了她,還教唆了秋尚書上門勸說我夫君納她女兒進門!」

「他秋家當真是有臉。」雲安石聽到這裡,也不由得評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