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趟遠門,龍騎士降下了一場瘟疫,我要帶著軍醫團隊前去支援。”

“簡寧,你想過沒有,你這一去,或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親的,我必須去,好幾萬瓦爾斯塔同胞的生命等著我去拯救。”

那一,

他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走到大門邊,朝自己淡淡一笑,推開門,踏入光芒之中,

那片刻間的記憶不斷折磨著他,

他想要追上去攔住她,卻感受不到雙腿,

只能透過窗子,看著她的馬車漸行漸遠,什麼也做不到。

那種痛徹心扉的無力感令人崩潰。

“簡寧!”他大喊起來。

旋地轉,眼前的一切全都褪色消失,隨即崩塌。

然後,他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很快確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淡青色的眼眸驀地睜開,直視著花板上的雕刻。

窗子是開啟的,一隻黃鸝鳥落在花盆上歌唱,鐘錶的機械結構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

頭邊的酒瓶和玻璃杯提醒他頭痛的原因:

掙扎著爬起,左脅下的舊傷隱隱作痛,額頭滿是汗珠。

這麼多年過去了,痛楚依舊,這傷口好似是在提醒他,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過了幾秒鐘,達利·艾因富特才徹底清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自從獨生子婚後搬出去住,這所大宅子就顯得空的,達利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無聊的生活,

由於對亡妻的思念愈演愈烈,他也像皇帝一樣借酒消愁,

試圖令自己清醒:

“沒事的,一場夢而已。”

門外的管家鬆了口氣:“是嗎,那我就放心了,老爺,您這是要起還是要繼續休息?”

“起,我要工作。”

達利拿起邊亡妻的肖像,像以往的每個清晨一樣,吻了她的額頭:

“老爺,水燒好了。”

“嗯,謝謝你,康斯坦,

今的程也是排得滿滿的,我這就去沐浴更衣,

告訴廚娘,早餐要培根和薄煎餅,還有一杯朱古力咖啡。”

沐浴更衣之後,達利端坐在露臺上享用早餐,

管家康斯坦·格拉爾戴著個單片眼鏡,手裡捧著一厚疊報紙,撿些重要的新聞讀給老爺聽:

“《批評家週刊》的頭版文章:皇帝消失許久,她還活著麼?宰相全面掌權,這是否是一場政變謀?

老爺,太過分了!這是對您的詆譭侮辱,一定要嚴懲這些不良媒體!”

達利聽了也不生氣,咬了一口煎餅咀嚼起來,然後就這朱古力咖啡嚥下肚去:

“這家報社的編輯為了博眼球臉都不要了,這是嚴重的誤導群眾,我會派人去調查他們,限期整改。”

“還需要我繼續讀報麼?”

“不讀了,對了,威廉那邊有訊息麼?”

“少爺他知道您忙於朝政,怕打攪到您,最近都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