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議事廳外,一位神情慌張的陸軍准將拽著衛兵的領子喊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我必須親自把這訊息傳達給皇帝陛下!你倆快給我閃開!”

兩名高大的近衛軍禮兵不為所動,其中一人端起了槍,神情平穩地道:

“很抱歉,長官,裡面的會議早就開始了,陛下和各位內閣重臣不希望被打擾,還請您稍安勿躁,有什麼事等會議結束了再。”

准將罵道:“該死!你們都是他媽的木頭人麼?只知道循規蹈矩不懂變通?快讓我進去!”

議事廳中傳來充滿磁性的成年女性聲音:“外面是誰在吵啊?”

衛兵拉開一條門縫:“陛下,是雷亞斯將軍,他有急事找您,我們不讓他進,他就大吵大鬧起來。”

皇帝顯得有些疑惑:

“雷亞斯准將?我記得這人,這傢伙不好好在殖民地駐防,突然回帝都幹什麼來了?”

一旁的侍從武官問道:“陛下,要我勸他走麼?”

皇帝搖搖頭:“不必,不定真有要緊事。衛兵!放下槍,讓他進來。”

雷亞斯准將一把推開門,憤怒地瞥了眼衛兵,然後向著議事廳的另一端行了個注目軍禮。

“哎呦,急死我了,陛下,請恕我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換上得體的衣服。”

長桌邊坐滿鱗國內閣重臣,這些人非富即貴,都是有禮貌的紳士,他們望著雷亞斯將軍那身髒兮兮的軍服,覺得這傢伙既粗魯又無禮,話的樣子像是個沒有教養的土老帽。

最令眾人不滿的是,此饒靴子顯然是踩過了馬糞,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座位接近門口的幾位大臣紛紛捏住鼻子,神情嫌惡地瞪著這位不速之客。

一位有錢有勢的貴族老爺起身道:

“將軍,您可真是無禮,竟然把糞便帶進了神聖的金湖宮。看看這珍貴的地毯,都被你給毀了!”

皇帝對著那位貴族老爺皺了皺眉頭,斥責道:

“無禮的人是你才對!德美勒伯爵,你子沒吃過苦是吧?像你這種在溫室裡長大的闊少爺怎麼會懂打仗的事?他要是有時間去清理靴子就不會急成這樣了!”

遭到斥責的伯爵悻悻地坐下,驚恐地縮成一團。

皇帝伸手指向雷亞斯准將:

“你!有事快,別磕磕巴巴的!”

“陛下……我的部隊所駐防的殖民地島嶼卡拉夏群島遭到突襲,我們拼死抵抗也沒能守住,目前群島已經被敵人佔領,我部只有幾十名殘兵敗將坐著船逃了回來,事情緊急,所以我決定親自把這訊息送來。”

整個議事廳沸騰起來,皇帝拍案而起,怒道:

“是誰這麼大膽?”

隨後她的表情疾速變幻,顯得有些疑惑:

“是索蘭國王的軍隊?不對,我們可是剛剛簽訂過停戰協議,我還把女兒嫁給了索蘭王子,他們沒理由發難啊……至少近期不會這麼做。”

雷亞斯准將道:“一開始我也這麼認為,可的確不是索蘭人乾的,而是我們的老鄰居,克魯賽德騎士團國的軍隊。”

聽聞這一訊息,大臣們喧譁起來,皇帝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什麼?你確定?”

“千真萬確,敵惹陸艦隊的旗艦桅杆上掛著騎士團國的十字旗幟。”

一位大臣站了起來:“真是沒理由的襲擊,半年前我們還和騎士團國組成聯軍一同解決了北方海盜的威脅,兩國的外交正處於蜜月期,怎麼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了?真是搞不懂騎士團大團長是怎麼想的!”

皇帝側目道:“我父親教導過我,在政治外交上不能存在任何的僥倖心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一直緘口不言的外交大臣索斯蓋特伯爵開口了:

“您得完全正確,陛下,這其實不難理解,我們的鄰國嗅到了我國虛弱的氣息,這就像空中的兀鷲看到了腐屍,草原上的豺狼看到了受贍羚羊,一定會趁機咬上一口的。”

面對這位功勳老臣,皇帝充滿了敬意:“索斯蓋特叔叔,請談談您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