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空蕩蕩的桌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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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3年11月24日,清晨的暮靄籠罩大地。
這裡是前一拉姆維登斯戰役的戰場區域,在23日的夜晚,瓦爾斯塔帝**獲得了一場慘勝,他們以極大的傷亡代價將索蘭王**的主力部隊逐出戰場。
為了防止冒犯到中立國敏感的神經,總司令利奧波德親王命令麾下所有部隊後撤兩千公尺,並且嚴禁部隊劫掠中立國的村莊,不給對方留下任何譴責的理由。
戰場區域的東道主國——希爾維尼亞帝國派出了由五名外交官組成的團隊,他們來到獲勝一方的指揮部大帳協調,他們的態度耐人尋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傾向性,只是做出了許多模稜兩可的、態度模糊的發言。
其居心昭然若揭,
這場戰役只是索蘭王國侵略行動的第一步棋,爭奪世界霸主的大戰還遠未結束,他們決定繼續保持中立國立場,還要耐心等待接下來其他大型戰役的結果,然後再選擇勝利者一方的陣營站隊。
然而面對來勢洶洶的瓦爾斯塔人,他們還是做出了部分妥協,允許醫護人員越境清理戰場,並且提供必要的物資支援。
心急火燎的簡寧·溫斯泰德女爵帶著自己的醫護團隊,於清晨抵達位於戰場中心的拉姆維登斯農莊要塞,她先是派出手下的醫生護士們去前線醫療站幫忙,然後便直奔指揮部,急切地想要確認丈夫是否平安。
簡寧穿著白大褂,帽子上繡著紅十字徽記,她向衛兵遞出身份證明,獲准進入指揮部核心區域。
要塞內軍官和士兵們的情緒出奇意外地低落,時不時就能看到有軍人躲在角落裡痛哭落淚,這使得簡寧的心中蒙上一層陰霾,她不禁想道:
(昨的戰役不是大獲全勝了嗎?為什麼看不到慶功宴?也沒有勝利的歌聲,大塊兒的烤肉和大桶的啤酒堆在大廳裡無人問津,大家的笑容又在哪裡?吶,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了?)
經過十多分鐘的苦苦尋覓,她終於在一間空蕩蕩的客廳裡找到了丈夫。
達利·艾因富特侯爵仍然穿著前一的那身破損的元帥制服,腦袋上裹著染血的繃帶,左胳膊被吊在胸前,此刻,他正坐在客廳角落裡的一面軍鼓上,神情木然地端著一杯杜松子酒發愣。
“達利……你還好嗎?”簡寧撲過去抱住丈夫。
“親愛的,你來啦……”達利·艾因富特侯爵苦澀的面孔上堪堪擠出了一絲笑容:“放心,我沒事兒的,都是些皮外傷。”
簡寧心疼地吻了丈夫的臉頰:“皮外傷?別想瞞著我!我可是專業人士!你的胳膊怎麼吊著,骨折了嘛?”
“哦,我在摔下戰馬的時候左臂脫臼了,軍醫已經幫我復位了關節,暫時吊起來只是為了方便恢復而已,沒有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我終於可以放心了,還好咱們的威廉在近衛軍服役,沒有參加這場戰役。達利……你可知道我昨都要擔心死了,我怕失去你!”
“我好得很。”達利侯爵苦笑一聲;“就是有些孤獨。”
他拉著妻子的手,站起身來,望著空蕩蕩的廳,神情低落地道:
“簡寧,看看這個廳,在昨凌晨,戰役開始之前,我們第三軍的高階軍官團隊聚集在這裡開會,商討接下來的戰術戰略。
看看這把椅子啊,昨嘉文坐在這裡,普瓦尼坐在他旁邊,這兩個人一直在為戰術的分歧而爭吵,差點兒動起手來,幸虧副官及時勸阻住了。”
“哦,他們倆性格完全相反,見了面就吵架,但我知道,達利,你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爭吵只是因為意見不統一而著急,你們之間不會真的記恨對方的。”
達利輕輕撫摸著椅背,就像輕撫好兄弟的肩膀一樣:
“是啊,我們之間沒少吵架拌嘴,可每次都只持續一會兒,上一秒還要揮拳打架,下一秒就和好了,第三軍的其他軍官們都愛看我們三饒笑話,真是丟臉……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