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李長恭的話,鄭大春不由愣住了。

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鄭大春滿面冷笑的看著李長恭道:“怎麼著?想挑撥離間?”

“我是不是挑撥離間,你清楚。”

“要是我的訊息沒錯的話,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給蔣高義做事兒。”

說到這,李長恭突然笑了下,道:“而且說是做事兒好像還不是很貼切,應該說是當牛做馬才對。”

“你帶著你的那些兄弟,幫他運糧,運鹽,搬貨,幹力氣活。”

“可是你悄悄你那微薄的酬勞,然後再仔細想想,他把你當人了嗎?”

“這麼多年過來,你得到的除了身旁一茬接一茬換的兄弟,怕也只有這滿是雙手的老繭了吧。”

李長恭的這幾句話,可謂是每一句都戳在鄭大春的肺管子上。

鄭大春不由惱羞成怒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的確,跟我是沒關係。”

“挨累的是你,被當牛和馬用的也是你。”

李長恭勾著嘴角說道:“我前幾天聽說,你身邊一個兄弟的娘子因為受不了家裡太窮,改嫁了是吧?”

聽見這話,鄭大春臉上閃過一抹陰鬱的痛苦神色。

隨即,他撇著嘴道:“那娘們不識好歹也不是個好娘們,改嫁了也好。”

李長恭歪了歪頭,道:“我聽說,你兄弟他兒子也跟著改姓了?”

“哼。”

“改就改了,能怎麼樣?”

鄭大春撇著嘴說:“反正不論到什麼時候也是我兄弟的種。”

“你啊。”

“現在的你,就像那煮熟的鴨子,就剩下嘴硬了。”

李長恭指了指旁邊的魯康泰,道:“你瞧瞧人家是怎麼做大哥的,再瞧瞧你自己。”

“你不覺得尷尬嗎?”

說著話,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道:“你不覺得臉紅嗎?”

“那些當你鄭大春兄弟的人,只怕是成天都得在背後罵你吧?”

“只怕那些人出了門之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跟了鄭大春吧?”

聽著李長恭的話,鄭大春沉默了。

他緊緊地抿著嘴巴,低垂著腦袋道:“我能怎麼辦,我就是個小人物,能做到的也只有如此了。”

“不。”

“我說了,你不是小人物,你很聰明,你是個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