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李長恭獨自坐在客廳。

他望著手中的茶杯,有些出神。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的紙張生意也好,還是書籍生意也罷,都是在為當代人謀福。

如若這換做是一個比較開明的時代,那必然是能獲得很多支援的聲音。

只可惜,現在並不是。

在如今這時代,世家橫生。

而這些世家,就宛如是國家的蛀蟲一般,存活在王朝每一個能叫得出名字的地方。

他們透過聯姻,收徒,資助,引薦等方式,使得自家的關係網盤根交錯。

而也是這些關係網,讓他們掌控著一切有價值的資源,大搞壟斷,兼併土地。

然後,他們再用賺來的錢,籠絡當地的學子。

在這時代,朝廷選拔人才的方式還是舉薦制。

想要出人頭地的學子,就只能去求助世家,亦或者是投靠高官門下。

而這更讓世家與官員們的利益捆綁進一步加深。

使得全國上下,門第縱橫,官官勾連,隨之就又是一個輪迴。

而每年能倚靠正常途徑進入朝堂的,頂天也就寥寥數人罷了。

詩仙李白曾說:“生不願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

詩王白居易也曾說:“長安居,大不易……”

而就連大唐,那樣一個開明的時代都是如此,就更別提其他時代了。

可只要是熟讀歷史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旁人不說,單說那黃巢。

一句‘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便裹挾著飽受壓迫的百姓們一舉攻破長安城,使得盛極一時的大唐走向末路。

而此時此刻,他心中的不甘,怕也與當初的黃巢相差無二。

一個是飽有才名,卻因時事而屢屢失敗。

另一個則是還沒等嶄露頭角,便縷縷遭受各種來路的人打壓。

“什麼仁義道德。”

“在絕對的權威面前都是特孃的狗屁!”

李長恭忍不住緊緊地握住了拳,眼神也變得無比堅毅。

而不得不說的是,在這堅毅當中還隱藏著那麼些許的狠厲。

都想看我笑話?

都想看著有人將我踩在腳下?

不好意思,你們怕是要失望了……

想與惡龍爭鬥,那自己就得變成惡龍。

想要不受人鉗制,那就得變成鉗制別人的人。

李長恭緊緊地咬著牙,隨之眯著雙眸暗暗說道:“既然這時代的人不能接受我,那我就自己開創一個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