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於水的親情,玄之又玄。

饒是李長恭知曉自己並非原主,知曉自己並非小丫頭的親生父親。

但他仍然對這小丫頭生出了無以言說的情愫。

而那一巴掌,不僅僅是打在了瑤瑤的臉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裡。

想到那清晰可見的巴掌印,李長恭的目光更加陰冷,宛如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

瞧見他這般模樣,剛開始還無比囂張的中年女人在這一刻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倒是一直沒說話卻跟著一起吃了瓜落的中年男人率先開了口。

“李長恭,你真是好大的膽!”

“當街行兇,你知道是什麼罪責嗎?”

他滿面憤恨的看著李長恭道:“難道你就不知道這天底下有王法二字嗎?”

“王法?”

李長恭笑了。

欺負自己女兒的時候,他怎麼不說王法?

打自己女兒的時候,他怎麼不說王法?

當下,他亦是貼近眼前中年男人反問道:“你以為你們兩個為什麼還活著?”

此言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

就是因為他心裡面有王法二字,所以他們倆現在還活著。

若不然,他們只怕早就成為兩具屍體了。

看見對方那冰冷的眼神時,饒是自詡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他亦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回過神來時,中年男人更是滿心詫異。

李長恭他不是沒見過,更不是沒與他打過交道。

但這傢伙見到自己,那一次不是唯唯諾諾?

什麼時候這麼強勢過?

而李長恭自然早已也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人就是他們的房東,城內布商田建木。

而今時今日這一場事兒後,再想住在這裡肯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此刻也不等對方開口,他便當先道:“你也不用說廢話,我明天就從這搬走。”

“不過有句話別怪我沒提醒你。”

“有什麼事兒,現在說出來。”

“若是想跟我搞秋後算賬那一套……”

李長恭微微眯起雙眸道:“只怕你真沒這個本事!”

威脅。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田建木的家族雖不是陳家與蔣家那種大戶出身。

但他們家在中陽也算得上是知名的富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