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

見許長安姿態這般隨意,連步耀頓時面露怒色。

“枉你也是先烈之後,受你父母教誨,難道不知這先公後私,大局為重的道理?眼下隱秀峰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正是同舟共濟,萬眾一心的時刻,心心念唸的都是自己的一些算盤,怎麼對得起你的父母?”

許長安手中杯子一頓,自入元嬰期後,修為神通大漲,但一直沒有對手,空學屠龍術而無龍屠,也不好欺負峰內長老,眼下有人選了。

想到此處,許長安面色溫和下來,道:“師叔所言有理,是我欠考慮了。”

“許師侄能想通極好,那我們這邊前往大殿,同各位師兄弟說明,你顧慮大局,主動放棄獲得長陽真傳的機會,將機會讓給齊盛。”連步耀見許長安鬆口,終於面露歡喜,心道還是得這番說辭。

“不過,為什麼非要給董齊盛啊?我看他實在不歡喜啊,宗門還有其餘人,宗門第三的任師兄平日裡待我不錯,我把機會給他不就好了。”許長安道。

連步耀面上喜色頓時凝固,旋即道:“任毅怎麼能和齊盛相提並論?齊盛自幼被我栽培,剛出世就洗筋伐髓,又在星河池中沐浴,接受星河池洗禮,淬鍊經脈真氣,眼下雖然和任毅修為相近,但論根基,論潛力,任毅都遠不能和齊盛相提並論!”

“對哦,星河池,人級秘寶,是連師叔這一脈單傳的法寶,對弟子築基有諸多妙用。”許長安恍然道。

“不錯,所以這個真傳的機會,是必須要給齊盛,這不是為了齊盛和我個人,而是為了隱秀峰上下。”連步耀道。

“那讓任毅師兄也跑下星河池,不就好了?”許長安道。

“這怎麼使得?星河池為我這一脈不外借的秘寶,怎麼可以隨便給旁人?”連步耀當即反駁道。

星河池是他師祖一次歷練所得,素來都是他們這一脈師徒代代相傳,哪有給外人用的道理?

若如此,他們這一脈哪來的優勢?

“荒謬!”

許長安聽了,當下怒聲呵斥道。

“眼下隱秀峰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正是同舟共濟,萬眾一心的時刻,心心念唸的都是自己的一些算盤,怎麼對得起你的師父?對得起隱秀峰?你心裡可有半點大局觀?”

直將方才連步耀那一番話還了回去。

若是常人,也當面紅耳赤,羞愧不安,但連步耀卻是不知羞愧為何物,只氣得滿臉通紅,一聲沉喝,元嬰修為爆發,鬚髮飛舞,炸碎許長安茅屋,喝道:“混賬東西!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沒大沒小,不分尊貴,本座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孽障教訓,今日我便替你師尊好好教訓你這不知禮數的晚輩。”

“吼~”

大黑狗當下一聲怒吼,根根黑毛豎起,血氣濃郁,驟然間凝聚修羅法相,同連步耀對峙,若有不對,第一個撲上去。

“狗哥淡定。”許長安拍了拍黑狗,反而笑著主動朝連步耀上前一步道,“師叔既然想入執法堂,弟子求之不得,請師叔賜教。”

連步耀本要施以手段教訓許長安,但聽許長安這一句話,頓時想到張國華,再想玄冥峰如今慘狀,功力凝聚到極限,卻愣是不敢外洩半點,險些憋出內傷,直喝道:“許長安,你當真不肯為大局考慮?讓這機會讓給齊盛?要讓我隱秀峰在長陽論劍上一敗塗地不成嗎?”

“連師叔,你當真不將星河池獻我師尊,讓所有隱秀峰弟子都能無償使用星河池淬鍊身軀,增強境界,作我隱秀峰的千古罪人嗎?”許長安猛的一拍桌子,喝道。

見許長安這麼個小輩還敢在他面前拍桌子,連步耀更是震怒,幾乎氣的五臟俱焚,一個小輩,還是資質如此低下的,竟如此放肆!

只是感應到一股威嚴的氣息正在極速往著自己這邊湧動而來,當下面色變化,冷哼道:“無知豎子,害我隱秀。”

說完一甩袖子,御劍離去。

方一消失,蘇玉清和秦韻隨後即來。

看著破損的茅屋,蘇玉清眉頭緊皺,關切地看著許長安道:“有沒有受傷?”

“沒有,那老匹夫雖然不要臉,但膽子挺小的。”許長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