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本就是從富利康過來幫忙的,現在鑫利基本上已經步入正軌,她再在這裡待一兩個月,讓很多管理和流程成為一種大家都能適應的常態,然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是這段時間兩人沉浸在那種讓人發昏的曖昧之中,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要不是今天江成無意間說出來,兩個人可能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或者經由他人提醒,才能想起來。

而這事兒一進入腦子,兩個人下意識都是心裡一沉。

感覺好像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分離了一樣。

「你有確定好什麼時候回去麼?」江成問。

夏成蹊抿了抿嘴,道:「九月一號。」

「九月一號……」

江成重新推動車子,眉頭緊皺,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成蹊看了他一眼,往他身邊靠了靠,跟他一起推車,一邊推一邊道:

「其實月初的時候鑫利這邊有跟我談過,說是想讓我留下來……」

江成當即搖頭:

「還是回去比較好,你才二十多歲,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要是留在鑫利,往後幾十年也就這樣了。而且小廠抗風險能力太弱,萬一因為什麼事兒廠子倒了,又是一樁麻煩。」

「你……你不想我留下來?」

夏成蹊表情複雜的問。

雖然江成勸她回去,從現實情況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這個時候,夏成蹊更希望他能稍微自私一點。

「你是把我當豬麼?幹嗎要讓你留下來,到時候我跟你一起走不就好了?」江成翻白眼兒。

「呃……」

夏成蹊忍不住捶自己的頭,最近智商真是下降的厲害,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

她剛才光想著要麼分開要麼留下了,都沒想起來能讓江成跟著自己一起走。

可能也是受世俗影響過深,下意識想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事兒,沒想起來雞和狗也是可以挪窩兒的。

「不過啊,我擔心的是……在富利康能摸魚麼?」江成問,他還得寫呢。

夏成蹊不屑的笑道:

「別把大廠想得多麼高大上,說是管理嚴格,那也只是針對普通員工的。對於某些職位,或者某些關係戶來說,說摸魚都是高抬他們,因為他們自己就是魚,鹹魚。」

「那……我方便走你的後門麼?」

江成還是有點忐忑。

畢竟沒在大廠待過,心裡其實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夏成蹊以前從來沒幹過走後門的事情,在鑫利讓江成當生技算是第一次,這還是因為江成確實懂機臺,要不然以夏成蹊的性格肯定不會幹這種事情。

而大廠裡面搞這種操作,其實更容易,因為人多職能多部門也多,每天進進出出的人都是以千來計,大領導沒那個心思關心這些,小領導對於這些人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什麼都不會,想找個混日子的崗位都極其容易,像江成這樣懂機臺的,那就更方便了。

不過她可不承認走後門這種說法。

「我夏成蹊幹事兒向來公平公正公道,什麼走後門不走後門的……你這兩個月好好學,我到時候回去之後給你安排在維修部門裡。但還是那句話,工作是工作,不是讓你去摸魚的,你可別跟其他那些關係戶學,我可不想讓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江成撇嘴:「我這工作態度,你還能不放心?」

夏成蹊見他表情自然,心裡舒坦的同時,又有點納悶:

「你就……不覺得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