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聽著她聲音中的疏離,慢慢的扯了扯唇,“你不是說我是客人嗎?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宴冬易正將最後一盆香菜湯端上來,浮著一層油的湯裡香菜和雞蛋混合,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

“還是我用吧。”他說完將碗起,從電飯鍋裡盛著米飯,語氣溫和,“你帶著月月去洗洗手,飯已經好了。”

一張圓桌上,金都坐在宴冬易和月月之間,四個人坐著,氣氛無比的怪異。

月月埋頭吃著飯,不敢發一眼,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在三個人身上流轉。

金都夾了一塊豆腐,放在嘴裡,慢慢的道,“宴冬易,沒想到你做飯這麼好吃了,我記得當初咱們一起去山上跟同行的那幾個驢友走散了,吃的都沒有了,我還抓了一隻兔子讓你烤,半生不熟的,我差點死在山上。”

宴冬易也想起來了,那時候自己也不好過,兩個人相依為命,都還以為難逃一劫了。

月月癟了癟嘴,差點哭出來,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

可提及往事,只有物是人非而已。

宴冬易夾了一塊龍蝦肉放在池煙的碗裡,低著頭,“人都是會變的,你當初也不是這樣。”

金都沒有再回他的話,而是順手夾了一塊豆腐放在池煙的碗裡,“大晚上的別吃的太膩,吃撐了的話晚上又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你忘了當初我給你揉半宿的時候了。”

宴冬易盛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勺子裡的湯只剩下了一半了。

池煙將那塊豆腐夾起來,扔在桌子上,故意報復似的,吃著碗裡的蝦。

一頓飯吃的格外漫長,金都是最後一個吃完的,他明明只吃了小小的一碗,筷子也沒有動一下,但也不知為何就是將時間耗到了很晚。

金都看著池煙收拾著碗筷,雙手插兜,看向宴冬易,“咱們一塊走吧。”

宴冬易將飯桌上的垃圾撥進垃圾桶裡,起身用圍裙擦了擦手,“好。”

池煙有點擔憂的看著,宴冬易衝著點了點頭,然後跟著金都一起離開了。

直到傳來了清脆的關門聲,池煙幾乎是無路的癱倒在床上的。

月月拿著牙刷從洗手間裡將頭給探出來,“媽媽,媽媽……”

刺骨的風夾著森森的寒意往人的臉上刮,哪怕是吸一吸鼻子,都是一陣針扎的疼,這還深秋呢,整個城市已經冷成這樣了。

周圍的商鋪已經關門了,高大的捲簾門像是一張張巨大的網,想要將人給吞噬。

金都的臉上蒙了一層冷冷的霧,看的人不寒而慄。

“如果我是你,就去自首,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躲躲藏藏的活著,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如果學校那些更蒼蠅一樣追著你的女生看見你現在這種樣子,會不會慶幸自己沒追上你。”